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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思考 | “好好儿活”着的史铁生

2024-04-13 17:17:00 符艳芝 字数: 点击:

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

——史铁生

史铁生,生于北京,16岁初中毕业,18岁去陕西延安地区插队,21岁因双腿瘫痪转回北京,后来又因急性肾损伤发展为尿毒症,靠透析维持生命。他多年来与病魔顽强斗争,谱写了与命运抗争的三部曲:绝望——觉醒——绝唱,他的心路历程可以从《秋天的怀念》一文中探知。

绝望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当母亲提出带他去看花散心时,他不仅不去,还狠命地捶打自己的两条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从这些言辞举动当中可以看出面对命运的沉重打击,史铁生异常痛苦、暴怒无常,甚至有了自暴自弃、轻生的念头。21岁,正值青春年盛,一个人的黄金时代刚刚开端,是一个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无限的美好憧憬的时候,却陡然失去行走的自由,跳跃的资格,活生生被囚禁在轮椅上,永无出头之日。遭遇这样的重创,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内心的痛苦、沮丧、绝望是无法想象的。

觉醒

史铁生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他的身边有着一位伟大坚强的母亲每时每刻都在照顾他。在《合欢树》中,他写道:“医生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对于沉浸在痛苦中的儿子来说,母亲内心其实比儿子还苦,对于“跑”“跳”一类的字眼儿,她比儿子还敏感。她想方设法救治儿子的病腿,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的起居,沥尽心血帮助儿子重拾生活的信心,宽厚仁慈地包容儿子所有恶劣的情绪,从未放弃,从不离开。尤其是在母亲明知自己罹患肝癌时日不多的情况下,一直隐瞒自己的病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病痛与忧伤,仍一如既往地以儿子为重。在儿子悲观绝望之时,母亲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这是母亲在强忍着痛苦劝告儿子要坚强。当儿子答应出去看北海的菊花时,她高兴得不知所措,像个小孩一样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她肝病突然发作,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时,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体现出母亲对儿子和女儿无尽的牵挂。多么坚忍的母亲,多么深沉无私的母爱!

史铁生面对母亲的突然离世,无比悲痛,深深愧疚,成为永生的遗恨。很快失母之痛也如霹雳般将他猛然击醒,他回想起母亲曾经对他说过:“好好儿活,好好儿活……”于是他的生命从病痛折磨的沉郁中觉醒。

绝唱

觉醒后的史铁生一边与疾病顽强抗争,一边专注于写作,一生著作等身,谱写出了他生命的绝唱。

三十岁时,他的第一篇小说《爱情的命运》发表,此后陆续发表小说、散文多篇。他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中短篇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老屋小记》《往事》《山顶上的传说》《插队的故事》《礼拜日》等,散文、随笔集《我与地坛》《病隙碎笔》《扶轮问路》《妄想电影》等。他还创作了电影剧本《死神少女》《边走边唱》等。他的作品曾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青年文学奖”“上海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传媒文学杰出成就奖”“鲁迅文学奖”等国内外重要文学奖项。

“好好儿活”着的史铁生,活出自己生命的光彩,用他的文笔画出了当代文学史上最绚烂的一笔,他也获得了无数人最诚挚的敬仰和赞叹。

史铁生作为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连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2年度杰出成就奖得主史铁生的授奖词

史铁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在漫长的轮椅生涯里至尊至强,一座文学的高峰,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当代精神的高度,一种千万人心痛的温暖,让人们在瞬息中触摸永恒,在微粒中进入广远,在艰难和痛苦中却打心眼里宽厚地微笑。 ——韩少功

我对史铁生满怀敬仰之情,因为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作家,更是一个伟大的人。

——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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