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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在黑白空间的玩偶.糊荚

2024-01-20 01:03:53 文题网 字数: 点击:

若干日的某个午后,刘老的办公室里多出了两具矗立着的、面部极其夸张的“雕像”

“你俩至于这么夸张吗?”刘老眼神斜地瞥过来,看起来像极了四格漫画中郁闷的包子。

“……等等,您得让我缓一缓……刚,刚才您说,年级第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牙齿相互打架。

“真的?假,假的?”旁边的糊荚看起来也不比我好多少,连说话都不利索。

“真,的,年级主任告诉我。的确,是,第,一。”刘老用手托住发晕的头脑,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耶!”糊荚脸上顿时蕴起一层纯真的欣喜,“刘老,有奖没?”

刘老的眼底有些犀利,似有似无地瞪他一眼,他却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要不把作业减少一点吧!”他激情豪迈,万分期待地看着刘老。

“你看人家多乖啊,一点都不张牙舞爪!”刘老不紧不慢,见招拆招,轻描淡写间偷梁换柱,将问题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也正高兴着呢,听刘老这么一说,顿时警觉,马上不露痕迹地掩盖我的得意,乖乖站好,露出乖巧贤淑的笑容。

“切,她那是装的。”糊荚嘿嘿笑着,仿佛洞穿了我的心思。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着这个不识趣的人,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也不反击。

刘老忽然呵呵一笑:“不闹了,糊荚你傍晚的时候再来一次,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至于奖励么,当然会有,回去等着好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出了办公室,我立马卸下了伪装的外表。

“哼哼,你以为刘老不知道你是装的啊,只是借你的虚伪来警告我而已。”糊荚愈加得意。

“哼。”我愤怒地加快脚步,拉大了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几日堆积的某种感情又随着步伐的加快一点一点消磨至尽。

糊荚在晚自修前二五兮兮地跑回来,却是一副神秘而又高傲的样子,任凭他人怎么问,都不肯说,刘老交代给他一些什么事。那几日,他好像愈加不与人讲话,似乎是用莫大的重任在身,自己的等级已然与我们不同,没有要和我们说话的必要。我没有再和糊荚讲话,就算后来刘老的加分条分下来,他都只是深沉地点点头。这变化,大家都能看出来,背后自然有人议论,菠秧也是三番四次地和糊荚套话,却每次都以糊荚的冷面孔无形拒绝而告终,于是他便和几个男生私下猜测,是不是体育节快开始了。

其实糊荚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在国庆放假前,刘老还是把事情都给说了,果然就和之前大家想得一样,是一年一度的体育节要来了,体育节的运动员挑选人物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体育委员糊荚的身上。

原来就是这事啊!大家更是在背后议论纷纷:体育节快到了,糊荚这么好的条件拿几个第一肯定不是问题,况且他主导的黑板报也拿了年级第一,刘老看重一点,将选人大任托给他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可这节日虽可说是近来的一件大事,也不至于糊荚如此待人傲慢吧,莫不是他觉得自己就此高人一等?就凭这么一点本领和刘老的赏识,他便戛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今后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他打不定要自负到什么程度呢。再说,糊荚似乎待人的差别极大,他只允许成绩好的人和他说上一两句话,而成绩略为一般的,就像菠秧,连多接近他一毫米都不行,他总是在人家离他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就大声嚷嚷,喝令他们停下。这样的糊荚,岂不是让大家太失望?

气氛有些尴尬,糊荚却是毫无知觉,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怎样大的危机。

长假是消除成见的好机会,9天假放完,返校后,大家似乎也忘了糊荚这码事,再加上糊荚挑选运动员名单时还算是秉公行事,无论他乐意,不乐意待在一起的人他都选了,尽管他的态度依旧是云里雾里,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大家都捉摸不透,但也许是9天的假期让他的心沉淀了一些,在他脸上倒是少见了“得意”二字,虽然他还是成天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比长假前是要顺眼不少了。

大家便把话题转移到了这次运动会我们班积分会不会排年级第一的问题,一时间这个热门话题被讨论得不亦悦乎,选出来的运动员也在加紧训练着。望着沉默的糊荚日益阴沉的脸,我无从揣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吗?他怎么了?

日子在一些惶惶不安中度过,运动会号角吹响。

第一日便不见了糊荚,只是清晨点人数的时候露了个面,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一天没见着人。

天气非常热,阳光直直地射下来,看台上人山人海,我左手拿着饮料瓶,右手挥着自己做的小标语在看台上和其他同学一样,为运动员鼓劲。 遍天的标语,震耳欲聋的加油,热辣的阳光。我一遍遍大声地喊着,一遍遍挥舞着手。阳光更猛烈了,刺目的,炙人的,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头开始天旋地转,只知道机械地跟着人群站起,拼命地喊加油,跑道上究竟是什么人在跑,也渐渐朦胧了。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许逍北突然急急地跑过来,说了些什么,招呼着大家,然后人群中便发出惊叹。我用力甩甩头,意志清醒了些,拉住一个同学问,这才知道,糊荚在另一边的田赛场上比赛跳高,而且,似乎成绩好到让人尖叫的程度。

我也是迅速起身,奔去了田赛场。远远的,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围观,然后随着一个模糊身影的跳跃而发出阵阵惊叫……

“你看他这个造型摆了多少时候了?”菠秧收回看了许久的目光,将头微微偏过来一些,郁闷地说。

“他又不是今天刚刚开始这个毛病,”我没有停笔,依旧“唰唰唰”地写着作业。根本不用回头,想想都知道是糊荚那个可恶的家伙。

“我不用看都可以告诉你,是糊荚吧?他是不是非常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他是不是翘着二郎腿?他的作业是不是一个字也没有动?他是不是违反班规在晚自习听MP4?他是不是还在看小说?他是不是带着一脸欠揍的表情?他是不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他是不是……”

“停停停,”菠秧赶紧打断我连串的反问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想吗?除了糊荚那个无聊的人,谁还会这么没有大脑?”我的笔依旧不停地写着,借着万分恼火的情绪顺嘴地将这些个我闷了好久的话通通吐了出来,“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就是拿了个跳高第一,而且还很‘勉强’地破了个记录而已,居然还装起英雄来了?好像只有他为我们争过什么光一样!他到底算那根葱!不理不睬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老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平时可没有这么清高!就算别人夸奖了几句,他还真飘飘得意,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了!他是不是在想像我们拿衣服找他签名的样子?好,这些姑且都不算,就算他很伟大,很厉害好了,再怎么样,大摇大摆的、公然违反大家签署的班规,这也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他是在宣称:自己是二班最大的功臣!哼,他真是……”

“奇怪,我想不通耶,你说刘老师怎么就不制止他呢?”菠秧托起了腮帮子,用手指在空中不停地画圈,“刘老师再三强调的,教室里不能听MP4戴耳机,上星期,我只是因为听英语戴了一会儿耳机,也被他训了几句呢!真奇怪,糊荚这么张扬地听歌……难道是刘老师没有看见?”

“哪能没有看见啊?他那么得意,那么不可一世,你没看到,昨天刘老进来查看晚自修情况时,他不也戴着吗?刘老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安然自若地听歌,”我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刘老都不好怎么说他了,他是我们班的‘功臣’耶,他是初一年级有史以来第一破记录的,是‘国宝’,‘国宝’级的,不好好‘呵护’怎么行呢?他要听MP4,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人又怎么能够制止呢?要是‘国宝’生气了,连地球都会不转了。”

菠秧用笔尖在纸上涂鸦:“你这话大家都说遍了,糊荚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当然是。”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家伙昨天晚上的作业现在还没有交,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我的脖颈后面扑来,那腔调……

“你……你要干什么?”我先是一惊,继而厌恶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温馨提醒,以后背后说人家坏话不要说得那么响亮,还手舞足蹈的,也难怪我老远就听到了。”他半吊着一只耳机,居高临下,好不蔑视!

“您当然有理了,不过‘国宝’先生,您还是好好地去享受‘贵宾’一般的‘功臣’待遇吧,我们在背后‘议论’一下大明星又于你何妨呢?”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讽刺之词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很吃惊自己会说出这番话。

“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看透你了,”他的脸黑得看不清表情,口气却不愤怒,反而有轻浮之意,“我这么做关你什么事……嘿嘿,我是跳高破了记录,我是成为名人了,我是很得意啊!只怕你……”他的脸挂上了扭曲的笑容,俯下身来,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下,故作吃惊,“天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你够得着跳高杆吗?哈哈哈哈……”

我早料到他会如此一番言语,也不作回应,冷冷得做着面前的作业。

“你……你怎么了?”菠秧犹犹豫豫地,还是将话问了出来,“大家都在……都在……议论你……说你……”

“我瞧瞧,原来是菠秧同学啊,你怎么这两天没有像吸盘鱼一样黏着我了呢?真是难得,我还觉得冷清了不少呢!”他大笑着,镜片闪着光,后面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菠秧要说的话顿时噎住,脸是一阵青一阵紫。

他不再说话,如得胜的将军一路大摇大摆而去。

“他变了,真可怕。”菠秧小声地嘀咕。

糊荚的确变了,他变得阴晴不定,而且“与众不同”,若大家心情皆好,为刘老讲的一个笑话而哄堂大笑时,唯一的另类就是他,他必然会板起脸孔,一言不发,仿佛听不得我们的欢声笑语,看不得我们的满脸喜色。但若他心情好时,他便会自顾自的莫名大笑,他喜欢捉弄人,然后为自己极为无谓的行为而大笑,而且他要强迫周围的人也笑,若是他们不笑,他又会使出万年有效的“包公脸”。他变本加厉地讨厌菠秧,有时,菠秧只是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是神经质地大喊,指令菠秧离他至少2米距离,以至于菠秧留下了后遗症,从那以后,看到糊荚,便自觉自动地绕道而行。糊荚讨厌得简直和路上的挡道石有一拼。只有大家迁就他,他却从来不肯做丝毫让步。

对于我,他更是抱着讽刺的心态,老远见到我,便是一脸阴笑,每一日都有全新的法子来嘲笑我,今天正面嘲讽,明天又是侧面推敲,而且他最乐此不疲地便是拿身高作文章,一天到晚,神出鬼没地,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站到我的身后,然后用手在我的头顶和他的胸前比划着。我只好坚决贯彻10米之内,有我没糊荚,有糊荚没我的方针,即使如此,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还是会不动声色的出现,阴魂不散地比划身高。

大家的议论愈发多,渐渐孤立起他,他也更加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只有许逍北偶尔还与他说话。

时间稍纵即逝,如月即是艺术节。

同样也是挑选比赛人员,这一次,大任归宿于文艺委员,伊藤凝。

书画是最最通俗的项目,自然是这次艺术节的一个重头戏。我应了凝的推荐,犹犹豫豫、勉勉强强地跑去书法组凑数。

凝手中自然另有一份绘画人选名单。她考虑了许久许久,将糊荚的名字写上,又划掉,最终深思熟虑后还是写了上去。

糊荚对凝推选他丝毫不吃惊,甚至是早知如此。画画比赛他是势在必得,终日依旧和一帮死党去打篮球。

我亦是平静面对书法比赛的到来。

日子近了。

“什么?”我惊得站了起来,“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不是可不可能,是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在寝室里休息呢”凝的语气万分焦急,“你说怎么办?今天晚上就是书画大赛了,可他就是不上不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她的眼眶湿湿的,精神一定绷到了极点,“怎么办啊!我早就说过,他这个人一定会出差错,刚才许逍北来告诉我时,我还不呢!怎么办呢?晚上就要比赛了,他都不安分一点,还去打球,走路又是一蹦一跳,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摔成骨折啊!不至于的……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现在呢,你叫我怎么可能马上找人顶替呢?”

“慢慢来,我想想,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半小时,就算找到人,回去拿颜料也来不及了,看看谁现在待在寝室里,可以直接带颜料的……栗原叶!可以找叶子,她还没有来,没准在寝室里……而且她画画也不错,赶紧打电话到寝室里叫她带好颜料直接去比赛的礼堂。”

20分钟,18分钟,15分钟……

10分钟……

叶子怎么还没有来。

8分钟……

马上就要开始了……

5分钟……

4分钟……

忽然,远远的,有人喊着我的名字,一个小巧玲珑的人影拎着画箱赶来了。

“叶子,你来了!”我奔上前去。

“怎么这么突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伊藤凝叫我赶紧过来的。怎么了呀?”

“糊荚那个大白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瘸了……不管这些,反正他今天来不了了,所以只好你顶替他画。”

“我?天啊,晕乎乎的……”

“先不管了,你先赶紧想想,你平时画过些什么,过会儿你就要开始画了。”

“画过……玩偶……画玩偶……”

“好,就画玩偶!好好画!”

我心急撩火却又不能不心平气和地写完了规定内容,交了差,便跑向绘画区。

“叶子!栗原叶!画得怎么样了?”我赶紧抓住栏杆减小惯性带来的冲击。

“晴,麻烦了,我想不起来我要画的玩偶背景是什么样的了。”叶子急得满头大汗。

“可时间不多了!我们俩一起画。”背景背景,什么背景……玩偶……不能动……束缚……束缚……不能动……锁链!

“叶子,快给它画锁链,玩偶是被束缚着的不是吗?”我对叶子大喊。

“锁链要紧,要长……象征着她没有自由,受人摆弄,生活在……地狱?……不不……是黑白空间!有洁白羽毛和漆黑羽翼的世界,不为人知,是代表玩偶的无奈和辛酸,说明玩偶也有一颗心,想要冲破却不得突破,这种痛苦非常刻骨……”

“画完了,你取个名字吧。”叶子顺着我的思路挥笔而下,终于完成了画作。

“束缚……束缚在……黑白空间……的玩偶!束缚在……黑白空间的玩偶!就这个了。”叶子将题目细细地写在了左上角。

“完工,耶!”我们俩相视一笑,击掌!

“你们比赛完了?”

“菠秧?”我和栗原叶异口同声地唤道。

“我刚从糊荚那儿过来的,我做了他整整一晚的情感陪护,该死的,他终于允许我靠近他到半米了。其实骨折也挺好不是,没准他就这么改过自己的坏脾气了。”菠秧笑道。

“那也不亏我们替他画一幅画咯!”我和叶子也笑道。

夜幕洒满星星,无论如何,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了。

即是玩偶,也有成人的时候,只要有心。

——记于最后

标签:老的午后黑白间的玩偶某个束缚糊荚刘老的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