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斑驳的铁门,"吱呀"一声,仿佛打开魔法世界的咒语。梧桐树沙沙抖落几片新叶,恰好停在我脚尖,这是后花园给我的入场券。
当春风踮着脚尖为泥土揭开薄毯,新翻的泥土嚼着青草味的阳光,整座花园都舒展开了翡翠腰肢。迎春花总是举着金色小喇叭第一个登场,吹得玉兰花苞"啪"地绽开雪白裙摆。我最爱蹲在桃树下,看粉白花瓣像芭蕾舞者打着旋儿纷纷扬扬。这时我的爱犬“咖啡”会叼来蒲公英,我吹出的绒伞承载着我对新的一年的美好愿望。还有那层层叠叠的海棠花呀,真像淡雅脱俗的百褶裙,风一吹就漾起粉色的涟漪。
忽然,蝉鸣摇响水晶铃铛,夏日的池塘漫着薄荷果冻般的清凉。我常把脚丫浸在清凉里,看锦鲤在荷叶间嬉戏的掠影。荷花仙子们最会打扮,有的别着露珠胸针,有的戴着蜻蜓发卡。那天我偷偷采了片荷叶当遮阳伞,“咖啡”追着水面的光斑转圈圈,扑通跌进浮萍堆里,溅起的水珠串成风铃,惊醒了睡莲的仲夏夜之梦。
某日,枫叶染红了常春藤的裙裾,菊花仙子们就抱着月光织成的丝线,在菊蕊间绣出鹅黄的毛线球,烫着绛紫的大波浪,还有几枝墨菊像书法老师挥毫的墨点。“咖啡”蹲在菊花仙子身旁,风掠过它蓬松的绒毛时,卷走了几缕花蕊絮语。原来是在听仙子们讲春去秋来的故事呢。
直到腊梅吐香时,花园变成了撒着椰蓉的雪顶蛋糕。我裹成棉球蹲在梅树下,看冰棱给枯枝戴上水晶耳环。忽有几瓣梅落在掌心,凉丝丝的带着暗香。“咖啡”突然从雪堆里钻出来,胡须上沾着雪沫,活像偷吃奶油的老爷爷。我们呵着白气在梅香里画下大大的笑脸,那笑容至今还在窗棂的冰花上闪着光。
如今,秋千绳上新结的紫藤花,正巧够到“咖啡”跃起时扬起的绒毛。原来不是秋千变短,是我们把童年长得太高太高!
湘北的冬天总是裹挟着湿冷,我站在常德粉店斑驳的招牌下,望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恍然看见时光在雾气中蜿蜒成河。这些年随父母定居长沙,老家安乡的模样早已模糊,唯独那碗浮着红油的牛肉粉,像胎记般烙在记忆深处。
常德安乡的粉给人的感觉像是砖房外的稻谷,河堤上的野花——没什么虚无的东西,十分的接地气。一碗牛肉粉出锅,油香四溢的码子盖着粉条,甭管是谁,只要看一眼就会垂涎三尺,走不动步。但这样的美食,小时候的我竟是吃厌了,只要是那牛肉粉我便不再动筷子,娭毑也只好不再做。从那以后它的便渐渐消失在我家的餐桌上了。
直到那个同样寒冷的清晨,我在上课途中遇见这家藏在巷尾的粉店。那是一家小店,挤在繁华街道的最尽头的巷子里,只对外面悄悄露出“常德”两个字,“粉店”之类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走进去,是一对中年夫妇在忙前忙后,生意倒是不错,看样子应该是有不少老顾客。前面是一个衣服有些破旧的老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皱巴的十元纸币,拿黑黢黢的手指抹了抹平,才递给前面那位女店主。女店主对他笑了笑,伸手接过,盛了一碗热腾的粉递给他,他便端着碗走向了旁边的座位。我走上前,拢了拢外套,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元递给老板。老板似乎愣了愣,不过很快冲我也笑了笑,收下了我手里的纸币,同样盛了一碗粉递给我。
用筷子轻轻挑起几根白润的粉条,上面裹挟着肉沫,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油香。几根葱花挂在碗沿,被挑起又掉下。仰头嗦一口,温热的粉条掉进肚子,叫人忍不住直咽口水。一口一口,半碗粉条就入了肚,我突然想起了七八年前家里桌上那碗溢满油香的牛肉粉,大概不只是一碗粉条吧。我忽然记起娭毑将粉条端给年幼的我时的笑容,手上的茧子会轻轻抚摸我的头,那双手会擦去我嘴角蹭上的肉沫。冬天真冷啊,粉条的热气有些模糊了我的眼睛。
起身时要走时,女店主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塞到我手里。“外面冷,孩子你拿着路上喝。”我心中感动,点头道了谢,眼前的中年女人好像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她很快转身回去给后面的客人点单,那个年轻人给了一张二十元,她找了一张五块钱回去。
我动作一愣。
“那个老人又来你们店里吃饭啊!”“是啊,天气冷了。”“每次都给他优惠,你们自己这小本生意......”“没什么的,都不容易嘛......”
起身时老板娘塞来的豆浆暖着手心,玻璃门外北风呼啸,我瞥见柜台下压着的旧照片——穿蓝布衫的老妇人站在土灶前,那眉眼分明是年轻时的娭毑。五元纸币悄悄留在桌角时,忽然懂得:有些滋味之所以难忘,是因它熬煮着土地的温度,沉淀着未说出口的爱,更因我们终将成为传递这份温暖的人。
天气真是冷极了,口袋里的豆浆与环境格格不入,我用吸管戳开盖子,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像一股暖流拂过人的心田......
夏日里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斑斑驳驳洒落在我胸前跳跃的红领巾上。我坐在礼堂里,听着老师抑扬顿挫念出每个毕业生的名字。闷热的空气蒸腾着离别的气息,我紧握着胸前红领巾的一角,它仿佛还带着课桌间奔跑时的温热体温,此刻却已显出微旧褶皱的痕迹。阳光映照在红领巾上,熠熠生辉,恍如燃烧着童年最炽热的光华,也如初升的朝日,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当我的名字被响亮地念出来,心跳骤然加速,我快步上台。领过毕业证,当老师郑重宣布:“同学们,现在请解下你们的红领巾!”刹那间,礼堂里一片肃静。我的手颤抖着伸向颈后,却笨拙地缠住了头发,稍一用力扯得生疼,我只好慌乱地低下头,小心地摸索着解开那个打结。终于,伴随那轻柔丝带悄然滑落的声音,胸前那抹鲜艳的红竟已悄然消失于掌心,只留下空空荡荡的衣领。蝉鸣声仿佛骤然在耳畔放大,如潮水般拍打着心岸。
我茫然低头,望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红领巾,它依然那样鲜艳,却不再属于我。突然一阵风从礼堂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凉意倏地灌入我衣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胸前空落落的位置,原来曾被这方寸红布如此温暖地庇护着。那红领巾曾是我胸前飘扬的旗帜,是奔跑时一路追随的火焰;而今解下它,如同告别一道护身符,从此要独自面对风雨和阳光。此时妈妈悄然靠近,轻抚我的肩,又细心帮我整理好领口,轻声说:“孩子,小升初是你人生旅途上一个小小的驿站,今天终点的抵达,明天就是启程的号角。”她温柔的话语如清泉注入心间,冲淡了方才的空茫之感。
回家路上,我小心翼翼将红领巾叠得方方正正,放进书包夹层里收好。夕阳西下,我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妈妈手中正捧着崭新的初中校服,浅蓝色的布料在柔和余晖里熠熠闪光。凝视着那抹崭新的蓝色,我胸中豁然开朗,解下红领巾那一刻的怅然若失,原来并非失去,而是成长之门开启的轻响——胸前空落落的位置,终将被更沉重的担当填满。
终点亦是起点,童年红领巾的光彩虽已收入记忆的行囊,却为未来铺就了更深远的航程。原来,所有成长的仪式皆如此:郑重告别一件衣冠,是为了在更辽阔的天地间挺直脊梁;轻轻合上身后那扇门,前方等待的,是另一扇徐徐开启的、通向无限可能的门扉——那扇门里,正悄然矗立着我们下一个将要抵达的远方。
斑驳心墙初中生周记
一面雪白似宝玉的墙,时间久了,被人破坏了,自然也就斑驳了,变得残破不堪了,变成一面一无是处的旧墙、危墙了。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面墙,有的已是断垣残壁,而有的,却还完好如初。
大多数人认为,墙是为了保护你,给你以温暖和安全感而建造的。但我认为,不然,墙是遮挡视野的屏障,是阻碍飞行的障碍,是隔断自由的工具。
我知道有些人,不开心或受委屈时,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边,刻下一道痕迹,记录并宣泄自己的.伤悲与不满。他们定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儿,想必墙上定然也是伤痕累累,斑斑驳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能不是刻意存心损坏它,而是急于想找到一种可以发泄出心中千丝万缕的情感,这样一来,他们的心里也不会太过难过,忘记烦恼。
但你可曾试想,如果这面墙因负伤太重太多而轰然崩塌,会是怎样?你又会怎么想?是沉浸于无处宣泄悲楚的落寞,还是敢于面对现实,去克服一切挫折,哪怕会使你遍体鳞伤,创痕无数,但同时你也会变得更加坚强,蜕变,成长。
或者可以这么说,失去这面墙,并不是什么坏事。前方的阻碍没了,你可以张开束缚已久的翅膀,抖擞因伤而所剩无几的羽翼,甚至带着血的痕迹,飞向那属于你的蔚蓝天空。那里充满幻想,充满希望,充满童真,充满光明,有着我们想要的一切,是我们所向往的自由之地,幻想未来的一切……
心墙,不是表达不满的地方,也不是倾诉悲伤的场所,它只不过是一道华丽丽的屏障,不仅切断通往光明未来的道路,还拦截了对美好生活的幻想与憧憬!
只有打破它,推到它,你才能拥有你想要的生活和世界,才能越飞越高!
受的伤多了,也就感不到痛了。可能是心墙已经悄悄塌陷,那就祝贺你,你已经战胜挫折与困难,也不再畏惧它们;但也可能心墙尚未崩塌,心却已经麻木,甚至说习惯了,自然也就不痛了,那么我只有同情和说不尽的遗憾。
这面墙,决定这一个人的一生!
斑驳心墙,刻下我的未来!
【斑驳心墙初中生周记】
时光斑驳,流转即逝,短暂的是生命,最难以留住的是时光,青春岁月无限,笑、哭、打、闹,种种每天都是新的历练和惊喜,不觉得有丝毫重复,总能找寻到新的事物带来快感。
然而,现在,停下来休息时,眼看自己,发现那些闪光的气质在渐渐隐退,多了一丝沉闷,稳重,不在事事关心,万事参与,似乎看透生活般的淡然处世,于是,便有人会问,我们在岁月成长中变化了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小小种子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岁月洗礼变成参天一般的大树,我们当然也一样,我们在变化,变得高,变得好看,变得气质最佳,变得……,变得不再那么随心所欲,有了牵挂,有了秘密,有了不可告人总是埋在心底的很多事,不过,这并不重要,它不影响生活……,因为渐渐成长的我们已经忘记了小时的童真与梦想,明白了前方道路的黑暗与光明,即使惺惺作假,也已经不再会使我们感到一丝羞愧,生活依然很是美满,虽然只是表面的那样。
我们如此向前,时光荏苒,那些岁月却在后退,渐渐的可能我们会遗忘掉,但这没办法,前进与后退产生的距离太长,无法衡量,因此,慢慢的“我”便会消失在那些美好的岁月中。
流水落花春去也,无法阻挡,无法抚摸,那些我们曾想留住的时光印记,现在可能已是残破不堪,愿你有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岁月。
时光斑驳,流转即逝,短暂的是生命,最难以留住的是时光,青春岁月无限,笑、哭、打、闹,种种每天都是新的历练和惊喜,不觉得有丝毫重复,总能找寻到新的事物带来快感。然而,现在,停下来休息时,眼看自己,发现那些闪光的气质在渐渐隐退,多了一丝沉闷,稳重,不在事事关心,万事参与,似乎看透生活般的淡然处世,于是,便有人会问,我们在岁月成长中变化了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小小种子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岁月洗礼变成参天一般的大树,我们当然也一样,我们在变化,变得高,变得好看,变得气质最佳,变得……,变得不再那么随心所欲,有了牵挂,有了秘密,有了不可告人总是埋在心底的很多事,不过,这并不重要,它不影响生活……,因为渐渐成长的我们已经忘记了小时的童真与梦想,明白了前方道路的黑暗与光明,即使惺惺作假,也已经不再会使我们感到一丝羞愧,生活依然很是美满,虽然只是表面的那样。我们如此向前,时光荏苒,那些岁月却在后退,渐渐的可能我们会遗忘掉,但这没办法,前进与后退产生的距离太长,无法衡量,因此,慢慢的“我”便会消失在那些美好的岁月中。流水落花春去也,无法阻挡,无法抚摸,那些我们曾想留住的时光印记,现在可能已是残破不堪,愿你有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岁月。
时光斑驳,流转即逝,短暂的是生命,最难以留住的是时光,青春岁月无限,笑、哭、打、闹,种种每天都是新的历练和惊喜,不觉得有丝毫重复,总能找寻到新的事物带来快感。然而,现在,停下来休息时,眼看自己,发现那些闪光的气质在渐渐隐退,多了一丝沉闷,稳重,不在事事关心,万事参与,似乎看透生活般的淡然处世,于是,便有人会问,我们在岁月成长中变化了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小小种子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岁月洗礼变成参天一般的大树,我们当然也一样,我们在变化,变得高,变得好看,变得气质最佳,变得……,变得不再那么随心所欲,有了牵挂,有了秘密,有了不可告人总是埋在心底的很多事,不过,这并不重要,它不影响生活……,因为渐渐成长的我们已经忘记了小时的童真与梦想,明白了前方道路的黑暗与光明,即使惺惺作假,也已经不再会使我们感到一丝羞愧,生活依然很是美满,虽然只是表面的那样。我们如此向前,时光荏苒,那些岁月却在后退,渐渐的可能我们会遗忘掉,但这没办法,前进与后退产生的距离太长,无法衡量,因此,慢慢的“我”便会消失在那些美好的岁月中。流水落花春去也,无法阻挡,无法抚摸,那些我们曾想留住的时光印记,现在可能已是残破不堪,愿你有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岁月。
在斑驳的古桥老街上眺望远方的朦胧氤氲,回首童年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现如今在水泥钢筋的层层大厦之中,留存在心间的回忆,现如今又在何方?
回忆中的家乡,有很多很多的老旧房屋。它们错落有致地分散于这个小小的城镇,在常年温润下雨的家乡,老房子的轮廓若隐若现,更增一份仙气。当时房子的屋顶,并没有如今钢铁那般结实牢固——那儿到处都是瓦片,有的是石瓦,更多是青瓦。层层叠叠,高低不齐,小巧玲珑。这些一片片又轻又薄的瓦片所散发出的魅力,开始让这个平凡的小城市变得不普通起来。
我小时候很顽皮,不像是女孩子。镇子里每一条古街,每一条弄堂,每一家老店都被我摸透了来去的道路。镇里多雨,每到下雨天,我便躲在这些地方,听着雨声落在地面上,落在草坪上,落在房檐上,落在青瓦上。我的童年被雨水所渗透,若你穿行与古街之中,听细密的雨滴打落在无数老屋的无数片青瓦上,那声音是及其欢快的,富含张力和活力的。仔细一听,那叮叮咚咚清脆的声音,好似雨点的精灵在瓦片上跳起了舞蹈。若你滞留在小巷,那残断的瓦片发出的声响又是另一番趣味,那声音饱含了它们曾经的华丽,如今的叹息,缓慢又凄哀的雨点声仿佛在叹息,一品尝就尝出了哀伤。若你在老店的转悠,那房檐上青瓦的声音就独属于你一个人。它不如古街上青瓦那般欢快,也不属于弄堂里青瓦那般苦愁,这是一曲适中的,欢快又不失端庄的演奏。
那瓦工常来我家,他反复拆卸青瓦又组装的动作我仍记忆犹新,那瓦片摩擦碰撞发出的叮当响声也在我耳畔萦绕。我觉得新奇,便问他如何去制作青瓦,也问他这些瓦片的特别之处。他对着我笑了笑,指着一堆青瓦道:“你要将那些大块的顽石敲得粉碎,然后再把他们混入粘土之中。再放入火中去烧。“,接着,他粗糙的手指温柔地拿起了一片瓦,”入窑的过程是最为重要的,当它还未成形时如果照顾不周,你瞧,这上面就会出现裂纹。你一不小心,它可能就会变了形,烧制后再看,便已经成次品了。"
每一片瓦里似乎都承载着属于它们的记忆,它们的诞生与破损,都在那小小的一片中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后来,我离开了这个小城镇。当我告别它的那一天,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将会与青瓦告别。
当城市的乌烟瘴气让我觉得呛人时,我便会回到原来的小镇。那时,老旧的青瓦已经被换成工业琉璃瓦了。那型号特意制作成了仿古的模样,乍一看还挺逼真,但每每看见那琉璃上折射出的光,我便会觉得惋惜。琉璃的光刺目,惹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而青瓦的光则淡泊,单纯,它们天性温和。比起琉璃瓦,这个朴素单纯的小地方更适合青瓦。到后来,这地方索性修葺起了水泥钢筋,粉墙黛瓦的过去染上了厚重的现代化气息,反而失去了本色。看那寥寥无几的几片青瓦,听那淅淅沥沥的几滴雨声,我不禁在内心中感叹——”曾经我们所依恋的青瓦,如今到哪里去了呢?“
啊,青瓦,那一抹蓝黑色的痕迹常在我梦里出现,和烟消云散的古城一起,留驻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被岁月染的斑驳的记忆中,只有那青蓝的瓦,拙朴如故。
江南似乎生来就应与青瓦相配,沿袭了千年,从善如流却又沉闷质朴,似是在如泣如诉地低声吟唱着,那早已无人知晓的旧事。
江南的秋雨总是如约而至,它纷扬着,落在瓦上,落在千载的复苏上。老街,故居,旧巷子的檐上,细密的瓦缝参差不齐,青瓦看似交错着,其实是井然有序的叠在一起。这雨,它恣意地落在瓦上,将青瓦打磨成只有蕉叶能与之比拟的乐器,声音清朗,悦耳,将所有心事都渲染成一片春花秋月。
听雨落青瓦的声音,如烟往事缭绕心头,当往事风烟俱净时,便已如晴初雨霁。它们演绎着,咏唱着,那江南最为诗情画意的柔情脉脉。雨与瓦在梦境中交织,最终化作了无端而起的愁绪。它们在弹,弹这兴衰成败,它们在演,演这世间万象。
若说,什么地方是雨落不到的,大抵便是烧制青瓦的窑厂。窑工将黏土的细腻与柔软切成方方正正的瓦坯,似乎并不复杂。我却向来不这样想,做一片瓦,就像是在做一把琴,同为乐器,一样冷冷作响,它们又有何不同?临近开窑时,冷水兜头浇下去,烟熏火燎到怒红的瓦,被骤然升起的云雾染做了妖魅清雅的青蓝色。弦落,瓦成。
一片瓦就这样平平凡凡地开始了它留恋在江南的一生,或许,从来都不平凡。
倘若将与雨合奏的青瓦,换做琉璃瓦,怕是会韵味不复。琉璃瓦精致,华贵,让人联想到大明宫宫墙后锦衣华服的大唐公主。而青瓦,素雅,柔婉,只若南宋时西湖边素衣的水墨仕女,与月色,青柳,石板路,小家碧玉染于同一段浮锦上。不骄,不燥,清浅如雨般。雨,决不能落在琉璃瓦上,那样的深宫高阁,那样的肃穆庄严,太沉重!
烟雨潇潇,雨落青瓦的声音悠悠漾开,一梦千年,水滴瓦穿。
青瓦,在沉沉浮浮无数次后,终于成了世间的弃子,像是长在城市里的叶与花,落在人为控制的情怀里。黄粱,多少旧事已去,一梦,多少浮生已了。
在高楼林立的城市空间里,我到处寻找一片青瓦的踪迹,它已失去原色,披上华丽的重衣,倾国倾城,却高高在上。我望不到,它那油墨重彩的侧脸。然雨是知晓,因为青瓦是像它的,不断的离去,成为不再熟悉的样子,可这一切是向前发展的必然。
只觉,再没有悠长的梦,沿着世袭的空间在一条寂寞了很久的小巷中响起。在烟雨朦胧的泪眼中,我看见,自己变成了一片青瓦,摇曳在城市的街头。带着眷恋,继续前行。
她在斑驳的光影里来回走动,遗落的光斑落在她娇小的 身上,她的始身影终挥之不去。
她是我的英语老师。初二时相识,虽对前任老师满是不舍,但也满心充溢着对新老师的期待。可当她做完寥寥几句自我介绍,便抽出课本摆出一副古板老练的神态时,便打破了我们对这位女老师的好印象——看似年轻靓丽,却说着和我奶奶一般的教诲,我们心情便愈发沉重了。
我们对这位新老师极不待见了——上课打铃后,班里还是闹嗡嗡的一片。朗读时,也故意压低声音,拖腔怪调。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是完全没有好脸色,甚至拖拽桌椅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一切都如此明显的充斥我们莫名的敌意,但她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不会”的知识有许多,于是总向我们“寻求帮助”。情境愈真,有时连我们也会嫌弃这位无所不知的“笨”老师,她总爱将简单的知识重复讲,不论我们怎样不屑,她都“牢记初心”。在我们犯了满篇不屑的错误后,她没有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冷嘲热讽,而是细细地讲解,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也顾忌着我们自尊。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记笔记,”“你们都低着头干什么?看黑板!”“都抬起头来看我,”“都看我干什么?看屏幕!”突如其来的吼声,不仅没有给我们挨批评的感觉,反而在撵走瞌睡虫的同时,这些互相矛盾的话语,也成了广为流传的段子,缓解了每天沉重的学习压力。她每天挂在嘴边的“那可不行”,也成了她的一大特色,“不写作业,那可不行!”“不记笔记,那可不行!”“不背单词,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也成了我们班人口一句的“金句”。我们愈发期待每天的英语课,英语课已逐渐成了我们每天的快乐源泉,
即使没有鲜花的舞台,或者没有掌声的独白,但你紧握着粉笔的手,总能让每一种颜色盛开。在我们青涩的少年时光,始终追寻的光影,那是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