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题记
踏着古镇轻凸的石阶小径,晚风吹凉了夏,灯影错落映着,各自心怀缥缈,落逐在宋都街坊,流光溢彩,车马喧嚣。
我不禁快步向前,停在一河之畔,轻风灌耳。我翘首,等待打铁花表演的开场。
俄而,河心的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声响。一棒初起,碰撞擦过清脆的响;二棒再挥,初落星子;三棒还上,喷涌而出;四棒更甚,流银漫天。就这样,一棒接一棒,钉铁正击,轻振扩入风中。轻者,如鸣环佩,似摇金钗;重者,如鳞潜底惊跃起,似鼓点采采掠雷鸣。由轻而重,层层叠加,如闻潮信奔涌,只道是战鼓响。铁花擦火,溢满青黛薄暮,彻亮临空。我静静地观望,心中赞叹着铁匠的精湛技艺,沉醉于打铁花承载的文化积淀。
击铁擦花的声音渐渐轻了,随着最后一声轻响,绽得四溢华光,星子落地,殆冷消残。
迎风而立,星火萦绕。一时间,周围的欢笑声和打铁花的敲击声的都渐渐散去,我的目光仿佛随着眼前静静的河道追溯到那个曾经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大宋古朝。在千余年前,是否也有一批古老的铁匠,伫立于河中心的戏台上,用同样的方式,向市井街民,亦或是王侯将相展现这一片银花千树?是否也在佳节灯会,叩棒击铁的声响中品一方欢愉?
早在千载之前,打铁花就是豫南地带广为流传的民间技艺。经过一代代打磨,一世世钻研,打铁花有了今日的姿态,这份城市之声有了今日的华章!一声声铁棒轻响,在祖上到如今的传承之下熠熠生辉。打铁花的叩击声是传承骨血的脉搏,传承的脚步在打铁花的叮当一片中有了回响。
夜已深,凝望眼前这条河,扁舟徐行,浆声拨水,一切恢复了平静。
打铁花的美,不仅是在那交错之际的星子满云间,更是在那碰撞之瞬的轻响。传承的身影在星火流光间有了颜色;传承的脚步,在击棒叩铁间有了声音。那份独属于城市的声音,那份独属于文化的魅力,生生不息,传承至今。
早晨,阳光
照在,大地之上
照在,池塘中央
池塘里的小鱼呀
追着阳光
小鱼以为阳光
是那金色的水柱呢
鱼儿们,绕着水柱
快活地,游来游去
转眼,转眼
看鱼儿追着光
到了中午
妈妈在喊我,回家吃饭
吃着午饭,想着晚上
再来欣赏这美丽的夕阳
七月流光的盛夏季节,我拜读了曹雪芹的《红楼梦》后,心情却步入了寒风凛冽的严冬时节……
《红楼梦》通过四大家族由盛而衰的过程和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展现了一段错综复杂的家族衰史,揭示了封建末世的人间百态。其中元春探春、宝钗扑蝶、黛玉葬花等经典情节,充满了诗情画意,被广为流传。所塑造的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聪明灵秀的贾宝玉,稳重端庄的薛宝钗等大量人物,形象丰富,风采各异。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让人抚怀感叹,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令人永生难忘。透过他们的人生遭遇,看到的不仅是一场悲欢离合,命运浮沉的人生大戏,更是一部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书中的人物之多,场面之盛,在中国古典小说创作上是空前绝后的。
掩卷沉思,泪水长流。宝玉和黛玉悲剧式的结果,让我感怀不已。可冷静思考,生活在封建社会的他们,结果自然是注定的。四大家族相互勾结一损皆损的境地揭示了封建贵族的腐朽,也揭示了封建大家庭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表现出来的封建的婚姻道德,文化教育的腐朽,堕落及封建社会必然崩溃没落的历史趋势,体现了追求个性自由的初步的民主主义思想。想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日新月异的美好社会里,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和谐大家庭里,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我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保持浓厚的学习兴趣,持之以恒地刻苦学习,学好本领,用最优异的成绩拥抱更加美好的未来!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译文] 流逝的光阴容易把人抛在后面,转眼又是火红的樱桃,碧绿的芭蕉。
[出自] 南宋 蒋捷 《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注释:
①吴江:今江苏县名,在苏州之南,太湖之东。
②秋娘渡与泰娘桥:都是吴江地名。
③银字笙:笙上用银作字以表示音色的高低。
④心字香:一种香名。据说是以香粉成心字形。褚人获《坚瓠集》:“按心字香,外国以花酿香,作心字焚之。”
⑤这三句是说岁月流逝,如今归期难卜,将无形化为有形,生动形象。
译文:
连绵不断的春愁需要用酒来排解。江中船儿在摇晃,酒楼上的酒帘高挑。秋娘渡与泰娘桥上既有风吹、又有雨打。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旅途的劳顿,换去客袍,听佳人手抚银笙,弹奏一曲清新的古调,燃起一段心字香,享受到家庭生活的温馨?岁月无情,旅途漫漫,眼看着美好的光阴在羁旅中渐渐流逝,风细雨催红了樱桃、染绿了芭蕉。
赏析:
这首词,是词人乘船经过吴江县时所作。全词用“点”“染”结合的手法,写出了词人伤春的情绪及久客异乡思归的情绪。
上片首句点出“春愁”的主旨,“一片”言愁绪连绵不断,“待酒浇”是急欲要排解愁绪;“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白描,写舟行进在波动的水上,酒楼上的酒招子,吸引了寻酒的词人;“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是用当地的特色景点和凄清、伤悲气氛对愁绪进行渲染。
下片首句点出“归家”的情思,“何日”道出飘泊的厌倦和归家的迫切;“洗客袍”、“调笙”和“烧香”白描,是词人想像归家之后的情景:结束旅途的劳顿,换去客袍;享受家庭生活的温馨,娇妻调弄起镶有银字的笙,点燃熏炉里心字形的香。白描是为了渲染归情,用美好和谐的家庭生活来突出思归的心绪。
更精妙的是下片最后三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点出感叹时光流逝之情,“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化抽象的时光为可感的意象,以两种植物的颜色变化来具体表现时光的流逝之快,也是渲染。
全词以首句的“春愁”为核心,选取典型景物和情景层层渲染,突出了春愁的内涵:一是倦游思归的愁,一是春光易逝的愁。
清淡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灯光刚好打在他的头上,他说着说着,也便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对别人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安妮宝贝
写这篇文章时,阳光在冬日里显得异常温暖,我仿佛站在时光出口,看过往不断拼接成一个又一个画面,空廖自足,有了很多感触。
童年•家乡•朋友
小时家住在大宅里,黑砖青瓦,白墙高高耸起,院子潮湿的墙上有自己破败的古老石雕,院子里有许多同龄孩子,记忆中我们总是搞出各种各样的游戏,阳光明亮,穿过矮矮的墙,随手拾起一块带尖角的砖,在墙上画千奇百怪的画。有时候有人会来卖东西,有一种橘黄色的小块,别人随口叫他甜力高,用勺子挖下来吃。大家坐在日光下,迎着太阳,说说笑笑着一起吃,有时看太阳时眼睛眯成一条缝,睫毛上便出现七彩的,亮亮的圆圈,当时觉得很神奇,便羡慕起长睫毛的人。再后来,朋友们各散东西,记忆中的大宅子仍被阳光照的充满暖意。忘了听谁说过,小时候的朋友应该叫发小的。我的这些发小们,带着我们最初的记忆,静静地生活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安静而又安谧。
旅途•瞬间•幸福
朋友生活的城市,有大片红砖尖顶的欧式建筑,古典的风情带着些由于,街上到处是明亮干爽的北方阳光,到处都是漂亮的北方女孩。朋友有着漆黑的长发,略显透明的皮肤,爱穿蓝色小格子的裙子,裙边缀着白色刺绣蕾丝,光脚穿一双细细带子的凉鞋。她很喜欢旅游,寒暑假时沿着铁路线从北到南漂泊过大大小小的城市,有时候寄一些明信片给我,上面的邮戳是不同的地方的,,明信片的背面是一些她对这个城市的感觉,清爽的文字。这个素净的女孩,她的心一如她寄过得明信片上的风景,平淡安静。她曾吃着青青的苹果对我说,她觉得生命就像一段不长的旅程,身边的风景不一定哪天就看不到了,她不要求自己有多么富有,只要能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用相机拍自己喜欢的那些风景,自己认为美丽的瞬间就好了,幸福就隐藏在那些瞬间的片段里,她只愿用自己的方式去记忆。
所有的光阴不都是瞬间吗?我们匆匆走过,错过了多少美丽的瞬间呢?我们不记得只是那些经历过的瞬间,那么美,那么幽,那么难忘,就像我手里这一杯将凉未凉的茶,那么,饮掉它吧,就如同饮掉这些美丽的瞬间,让它们在我们心里,默默安营驻扎,留待日后的岁月,一一酌饮。
寂静•安宁•淡定
天下大事/无始无终/哗的一声/这一生/就淌光了;这是仓央嘉措的诗,念着,总让人无故落泪,第一次听到这首诗,是艾叶抱着杯子念给我听,阳光下她特别宁静,唇齿之间轻轻碰撞,她的杯子很特别,阔口,朴拙的泥土烧制的款式,用了很久了,旧旧的样子,我很喜欢。杯子是她自己做的,她是景德镇人。艾叶是清澈的,有青花瓷般素雅古旧的气息,她带我去过一次景德镇的古镇,那天她穿素白衬衣,带月白色手镯,她捏泥巴烧杯子时,样子真的很好看,阳关散淡,一条清澈的小溪穿城而过,我们坐在溪边喝一壶茶。她说,这世界上一半人的乐趣,另一半人不会懂。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种寂静的模样,静的让人心安。这样的人,是最幸福的吧,我想。恬淡的生活,抹去了俗世的悲伤,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干净爽朗。
第一次看安宁的文章,她的文字一如她的笔名,给人一种暖暖的安宁的感觉。读她的文章,心都会变得澄澈起来波澜不惊。正如她曾写过的:默然相爱,寂然欢喜。她亦是这样一个干净的女子,情雅成诗,爱淡成词,遁寻着文字,找到内心需索的光亮,自我收敛,内心沉静。越长大越觉得这样的女子是最好的,便越来越喜欢她的文字,观字望人,她的澄明,自然澄澈可见。喝了茶,慢慢绽放,这真的很好。
天黑•忘记•打烊
年华只是路过,我在这里遇见春天。小时候听守株待兔的故事,问题多多,为什么那个人那么傻,老在那里等呢?为什么兔子会撞上树桩呢?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当猎手的能力和勇气,也不是每个兔子都能在欢乐追逐中找到一个树桩,然后静静的,静静的撞上去。很多人都不懂这些吧,他们不懂,我追逐的,守候的是安定,而他们,追逐的,不过是追逐罢了。坐在屋顶哽咽,湿了昨天,想念在风与叶之间,粘着从前,看阳光穿过云层,透着明天。所有的日子都会成为过往吧,那些陪我们走过一段又遗忘了的陌生人,那些幻灯片一样一晃而过的记忆,那就默默地记住它们把吧,走一段路,可以很久很久,渡过一条宽宽的河,也可以很久很久,但走完人生这条长长的路,往往比很久很久还要久,人生这个过程,始终不是“是与不是”的是非判断题,而是A,B,C.D的单项选择题,过往的种种种种,还有那些某某人,好吧,让我们安静的记住它,这样才能在青春的游乐场中永不打烊。
流淌•朴素•阳光
走了那么久,才回头。那些日子都老去了吧,我曾经游走过的地方,那些暖暖的时光,像电影一样封存在过去了。我想,这样的文字只是一种记录,那些平时被我们忽略的,遗忘的,流淌在生命里的朴素时光,我们叫它幸福。生活这样就挺好,简简单单,青春就是这样一场电影,从头看到尾,然后我们就在尾声中散场。一个春天过去是另一个春天,有人这样说过。那么,就让我们安宁地记住所有的过往,这些永不凋零的春天。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个地点,我们相见,那时的我们,只是互相一笑,然后转身,悄然离开,不惊动曾为我们祝福的人们。
到最后,也许我也只是苦笑,笑这世事的变迁,痛斥着过去包括幻想的未来。
我们彼此都累了,闭上双眸,在那个下个死一样寂静的夜里睡着,沉沉得。然后会因为在梦里梦见对方而扬起嘴角吗?即使模糊的记忆,暂凭,谁让我们拥有对方,在乎对方呢?甘之如饴。
前方的路还很长,现在的你需要更加的努力,我懂的孤寂的难受与不安,可是,你依然要坚持。坚持你的梦想,嘿,未来的你,你听到了吗?
就那样怔在那里。
果然没错。
自己掉入了一个网。
准确的说,是三千年前,自己的前世给今生布下的网。
思路渐渐的有点清晰了。
前世的自己所想做的,是让自己按照他所给的路走下去,直到达到他所谓的超越神的境界,阻止轮回。
如果不走下去,或许会如他所说,自己与他都会坠入轮回,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可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而且他所谓的赌,也只是在拿自己来赌。
哪怕赌输了,他一个死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黎夜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小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如你所想,我们是你的前世所留下的‘种子’。我们的任务,就是助你成神。”小黑缓缓说道,“你也可以选走你自己的路。”
“没有人知道选哪条路是对的。”小白补充道,“或许我们种下的‘因’,其实是‘果’。”
“如果我选择了过我本来的生活,会怎么样?”黎夜沉吟片刻,起身问道。
“不知道。或许会葬送这个世界,让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陪你一起轮回,也或许会结束时间的周而复始。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前世,你被预言活不过十八岁,在你十八岁那一年会有一场大变动。那位最后的预言术士耗费毕生心血占此一卦,经她之口,绝对不会错的。”
“他没说我会不会成功?或者是我应该选哪条路?”黎夜疑惑地道,既然能预言,这些应该也是能知道的吧。
“她只说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小黑无奈苦笑,预言术士不仅是一种承受着天谴的职业,更是一个改变因果的职业。恐怕她那么说,也是不想改变她所看到的未来。
“容我再想想吧。”黎夜挠挠头,事情发生的节奏太快了,一直没机会去细想,要找个时间好好想一下。
“嗯。在我所构造出的空间中,时间流逝得很慢,你可以一边学习一下碎虚之术,一边思考。”小黑眸子中透出莫名的光芒,目光仿佛洞穿了黎夜的身体,看向了多年前的一道相似的身影。
“若是没有我,没有纷争,她会生活的很好,那便让来生的我退出她的生活吧。我自私了这一辈子,最终却只是这种结果,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真是报应啊,哈哈,哈哈哈……”不觉泪两行。
身影不再迟疑,一脚迈入了黝黑的隧道,也许是一条不归路,也许是换来下一次相见……
小黑甩甩头,那情景如同昨夜刚发生般清晰。是啊,就像是真的做了一场长达千年的梦呢。
“现在的你,还只能做到‘改变’。这算是空间之术的最低层次了。”小黑黑袍轻轻晃动,单薄的身躯下却是有着强烈的力量感。
“时间之术呢?”黎夜疑惑地问道。
“时间之术,若非迫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若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你自己便是会被时间抹除。我所谓的抹除,是指再也不会有你这号人,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当然,既然现在的你还是存在,说明未来的你还没有闯下那般大祸。”
“哦。”黎夜点点头,“你接着说吧。”
“‘改变’,就像这个名字一样的简单。如果用得好了,可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具体方法,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摸索去吧。要想出效果,得下点狠手段才行。”小黑笑了笑,“还需要一个练手的东西,嗯……有了。”
黑光一闪,一个奇怪的圈圈便是出现在了地面上。
倏地光芒再次一闪,一只巨兽被放了出来。赫然是在极阴之地的那只。
巨兽一被放出来,忙不迭地认准了一个方向逃去,刚跑了没几步,便是听到小黑冷冷喝道:“回来。”
巨兽的身体陡然僵住,迈出去的脚也是收了回来,乖乖的掉头走了回去。
小黑右手黑芒一闪,一个巨大的圈子将巨兽和黎夜都是圈了起来。
圈子由线变为面,构成了一个圆柱状的囚笼。
“以后,每到吃饭时间,我都会在圈子内放一碗饭。你们两个打,只有胜了的才能吃。不吃的话,虽然在这个虚拟空间内也死不了,饿肚子的感觉终归是不好受。”小黑一席话,令得黎夜的脸不由得绿了起来。
巨兽毛茸茸的头低下,俯视着黎夜,灵动的眸子中仿佛带着一点讥笑,随即不管黎夜,歪下身子便睡。
当天午饭时间。
一个大碗果然是出现在了圈子正中央,黎夜小心翼翼地看了正在熟睡的巨兽一眼,慢慢靠近大碗。
“呯”的一声,黎夜被巨兽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到了光幕上,缓缓的滑落下来。待到黎夜爬起来时,整张脸都像是凹陷了下去。
如此一幕,一直上演了一个星期……
饿了一个星期的黎夜,唯一的变化就是每到吃饭时间,肚子便会准时的咕咕叫。
“喂,你就不知道用用空间之术么。”小黑在光圈外悠闲地一边读书一边啃瓜子,“还是说你是个受虐狂?”
“对哈,还有这招……”黎夜恍然大悟,同时脸再次与光幕亲密接触。
睡梦中。
做着自己不久能够变强的梦。
梦终究是梦。
黎夜忽然感到有什么很尖的东西划到自己的脸。
带着点疼痛与温热,有液体流到脸上。
血。
黎夜睡不着了。
浓浓的死亡威胁令得黎夜本能的张开了双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空间之术。瞬移。连续发动。
幸好空间之术发动的速度极快,才来得及。
黎夜倒退出近百米之后,那些黑点也是猛然落地,噗噗声不绝于耳。
黎夜这才看清了黑点是什么。
一簇簇羽翼尚在晃动的羽箭。铁质的箭身泛着冰泠的光芒,令人不禁浑身一冷。
前方是一支千余人的方队。
寒光照铁衣。
一辆车被拱卫在军队中央。士兵中有一人快速从军队前方冲到了车前:“报告将军,敌方还有一人存活,速度极快,可能是有翼族。”
听到此言,黎夜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战场。地上是杂乱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此地。
“传我号令,弓箭手向四面散射,魔法师准备范围火系魔法!”“是!”
很快,伴随着各种令旗的挥舞,士兵们拉弓上弦,空中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而且很显然的目标多是自己。
空间之术。向后方瞬移。
仍在原地。
“这就是我们的实战训练。大陆被按照属性划分为五个区域,由五个国家所统治。国家政府称为‘殿’。现在是在火殿与木殿势力范围的交界处。火殿的一支部队遇见了木殿的先锋部队并将其歼灭,而你的任务就是将这支火殿部队灭掉。一个不留。在实战结束前,为防止你一味逃跑,限制你的空间之术使用距离不能离开军队五百米开外。你现在就是在五百米的极限范围处了。”小黑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不想被射成刺猬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吧。”
“你妹,怎么不早说。”黎夜愤愤地腹诽了一句,黑点已经放大,用不了几秒便是能够射到自己身上。
一个狼狈的打滚,这一波箭雨过后,虽然躲过了被射中,但衣服也是破烂了好多。不少地方已经被扯成了布条。
既然不能后退,那就向侧面瞬移好了。
士兵们正在拉弓上弦,天空中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上百个火球,地面上也是出现了腾腾火焰。
黎夜连忙瞬移到了侧面。
“步兵队,退至两翼夹击,骑兵队,听我号令,冲锋。”伴随着那车中传出来的又一声号令,令旗挥舞,前排拉弓放箭的士兵迅速退至两侧,一队百余人的骑兵从队伍中冲出,又是一波漫天箭雨和火球袭向两侧。
仿佛退无可退。
一支有组织的军队和无组织的军队战斗力是截然不同的。
擒贼先擒王。打定了这个主意的黎夜,连用瞬移,深入军队中,到了车子前方。
刚欲再是一个瞬移,黎夜却是哭笑不得的发现灵力不够了……
无奈之下,黎夜只得翻身上车,刚欲进入车中,迎接他的是迎头劈下的一剑。
大惊之下,“改变”近乎本能的用了出来。幸好“改变”所需灵力较少,还能再用上几次。
右胳膊上抬,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而铁剑在碰到黎夜手臂之时却是崩得粉碎。
黎夜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诧异而又愤怒的脸。
千夫长。
久经沙场的千夫长很快便回过神来,直接一拳便是打了上去。
“改变”作用在人体上会怎样?
黎夜不知道,但隐隐觉得后果很严重。
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人好了。
于是黎夜硬接了这一拳,倒退了一步,手臂火辣辣的疼。
趁下一拳还未发出,黎夜向前迈出两步,左手扣住千夫长手腕,用力反转,将其擒拿。
一招一式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是本能的驱使。
“你是什么人?”千夫长背对着黎夜,挣扎了数次未果,沉声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明白,现在你是我的人质。”黎夜皱了皱眉头,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如果你不想落得刚才那把剑的下场的话,就给我安静点。”
“阁下是木殿的人?以阁下身手,若是加入我火殿,必能尽享荣华富贵。”千夫长仍是不死心。
“都说了让你闭嘴了。”黎夜加大了点力道,千夫长这才闭了嘴。
“现在怎么办?一定要杀光他们吗?”黎夜在心中问道。
“妇人之仁在战场上只会害了你的。”
“我这是男人之仁。好了,别废话了,他们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要杀他们。除了杀生,还有什么方法能结束这场试炼?”
“等。”
“等?”
“没错,如果所料不错,木殿后续部队不久就能到了。等他们来后,我就解开你的限制,你悄悄进入他们中军帐中。见到他们将军后,我就先借你身体一用,办点私事儿。”
“哦。等等,你借我身体?”
“别担心,最多一天。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还是你的,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夺回来。”
“那好吧。”
在黎夜的胁迫下,千夫长不得不下达了全军原地休息的命令。
时间悄悄流逝,日头西斜。
盘膝坐在车中,黎夜的灵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空间之术虽然消耗很大,但恢复的也是很快,仿佛全身各处都是成为了元素涌入体内的通道,五种基本元素再加上光元素和暗元素七元素等比例混合,就能够变成灵力。
经脉中由原先的空空荡荡变为灵力如同河流般奔涌。
黎夜感受着灵力在经脉中的流淌,百无聊赖的将木车上的一块儿木头变成了空气,透过这个洞看着车外。
训练有素的士兵安静的坐在原地,还有巡逻兵四处走动,斥候也向四周探查。
因为瞬移是瞬间发动的,所以在那些士兵看来,连续瞬移的黎夜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虽然奇怪,在车外向千夫长报告之后,也没人想到,黎夜正与他们的首领坐在一起。
“木殿的军队来的也太慢了吧。该不会被火殿的军队伏击灭掉了吧。”黎夜打了个呵欠,将士兵送到车上(当然,是禁止士兵上车的)的给千夫长的饭菜毫不客气的消灭掉了。
“奇怪,那气息没错啊。”小黑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疑惑,“那气息还没消失,而且……正在远离?不行,不能等了。借一下你的身体。”
黎夜在那一瞬僵硬了一下,眼睛由漆黑变为深蓝色,冰冷的光芒绽放。
下一刻,黎夜的身体已是在空中。
如果黎夜能够细微的看到自己的身体的话,一定会发现不论自己是在用空间之术还是没有,体内灵力与外界元素都保持稳定。仿佛自己成为了元素的一部分,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现在的黎夜,准确的说是小黑,就是将自己化为了空间的一部分,然后连续的运用空间之术,瞬移到同一位置,使自己能够静止在空中。
“东北方向……”小黑眼睛微眯,“这些家伙也没用了,就这样化为尘埃吧。”
小黑右手手指在空中虚划,然后便是向西北方望了一眼,消失不见。
下一瞬,已是出现在千米之外的天空,再次消失不见。
大地沉寂了一会儿,千余火殿士兵突然也是消失了,连带着他们的营帐与篝火。
如果第二天有人来到此地,或许会发现此处土地颜色与别处有所不同,颜色要深沉的多。
但很少有人想到,那些士兵连带着土地一同反转,深埋地下百米处。
因天色已晚,一支总数超过万人的木殿法师军队开始扎营。
木殿中军大帐。
“谁?”一个浑身绿色劲装的男子正坐在帐中看着各地传来的情报,突然猛地抬头,右手已然握上左腰旁的宝剑。
在他前方不足两米处,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正是黎夜。
男子背后冷汗狂落,自己竟然被人靠的如此之近都没有发觉,若是来人想杀他,自己死十次都够了。
“怎么,还想对爷爷我动刀?”黎夜不张嘴则已,一张嘴惊人。
“混蛋!我才是你爷爷。敢在本皇子面前自称爷爷,你还是第一个。虽然阁下厉害,不过恐怕今天你是走不了了。”男子大怒,随即便是一声长啸。
不过等了许久,他也依旧没能等到他的援兵和亲卫。
“不用等了,在爷爷我面前,就算是你爸来了也不敢顶嘴,就连你这牙都没长齐的孙子辈,也敢跟爷爷我叫嚣?”黎夜笑容更盛,“看来咱们叶家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竟然连点礼数都不尊了。”
“既然如此,爷爷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给我趴下!”
巨大的威压冲天而起,整个帐篷不住的颤抖,原有的火烛也是不断的摇晃,碦拉碦拉声宛如地震般轰鸣。
而首当其冲的男子被这股重压压得瞬间便是趴到了地上。
脸上满是惊恐,男子冷汗直冒,他的浑身骨骼嘎吱嘎吱作响,这股威压,恐怕唯有他的父亲,木殿之主,才能比拟。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黎夜,准确的说应该是小黑,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你爹难道没跟你说起过,你们木殿的老祖宗是谁吗?没有提起过你们叶家能够成为皇族的原因吗?”黎夜冷哼一声,拎起男子,到达数百米之上,“不为难你这个小辈了,带我去见你爹!你们木殿首府应该一直没变吧?”
“你有什么资格……重瞳、沙漏……碎虚之术……你是先祖!”男子看到黎夜蓝色眸子,以及缓缓旋转的沙漏状重瞳时,仿佛见鬼了一般大叫了起来,“不可能,三千年过去了,您怎么还活着!”
黎夜没好气的瞪了男子一眼,“有你这么跟先祖说话的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从您那个年代建都后就没变了。”男子恭谨地答道,“不肖子弟,叶家第八十四代子孙,叶半夏,拜见先祖!”
“嗯。”黎夜点了点头,空间之术发动,瞬间便是在西北方的天空尽头。
叶半夏看着眼前景物快速变换,不由得越发肯定了这位叶家先祖的身份。这种瞬息万里的速度,也只有碎虚之术能够做到了。虽然他看起来年轻,一定是因为驻颜有术。
提起这位叶家先祖,在当时的大陆上可谓无人不晓,没有凭借军队,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打下了半壁江山。仅仅他一个人,便限制住了其他国家的顶尖层次,甚至是在那场四位半神所设的“鸿门宴”中遭遇埋伏,被近三十位LV.90以上的存在围攻,却仍斩杀一位半神、七位“圣”、重伤十数人,重伤后逃出重围,不知所踪。此役导致五大国元气大伤,无力对叶家发动征战,也是怕惹恼了这位叶家先祖后遭到不计后果的进攻。
不过看样子这位叶家先祖还是相当记仇的。自那过后的十年间,曾参与过那场战役的人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那位叶家先祖也是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原因众说纷纭。
从此叶家在木殿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皇族。
现在先祖仍在,叶家崛起指日可待。叶半夏暗暗想道。
木殿宫城,紫叶城。
地面仿佛是被落叶堆砌而成,散发着纷纷扬扬的紫意。
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清香,时有紫色花瓣飘飞,再静谧地翻卷着落地。
整个紫叶城是被森林包围起来的,但城中却没有一颗高树。
木属性是最亲近光和水的,仅仅是每天晒晒太阳,喝上几杯热茶,便能使得木属性灵力突飞猛进。因此城市中需要留出足够的阳光来修炼。木属性中正平和,也有人将之称为傻瓜属性。木属性的修炼过程,便是享受生活、亲近自然的过程。在这亲近自然的过程中,原本的锐气不可避免的被消磨殆尽,不愿厮杀,更不愿参军。这便造成了木殿的军队整体战斗力最差,数量也是最少的,只是每年稳定着几批常备军,但却是极为富饶,在木殿所属范围内,农业极为发达,近乎年年风调雨顺,人人仓禀实而知礼节,率先迈入小康。在这个自给自足的国度,对外贸易也是很发达,整个大陆粮食产量有三分之一都来自于木殿。粮食贸易、经济作物、小工艺品的贸易是木殿收入的一大重要组成部分。
虽然木殿军队少,却极少发生战争,不仅因为经济实力强大,更因为木殿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有数座空间之术大阵,是唯一实现了全国境内空间之术传送的国度,一旦发生战事,机动性很强,几天之内便能将大军从国都运到边疆。当然,也有民用的空间传送阵,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很少有人用得起。
虽然木殿军队战斗力低,很少有杀伤性魔法,但持续性却是最强的,如同树木般生生不息,木殿是少有的不歧视战士的国度,王牌军队皇家禁卫军便是大多由战士组成的。木殿魔法师军团也可以称之为补给军团,只要这支军队在后方,补给、治疗等援助完全不必发愁,哪怕是耗也能耗死敌军。
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呆久了,人也沾染了灵气。这里有一种江南的婉约灵秀之气。
在木殿境内,大多数人都是木属性的,也有少部分人是光明和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个国度里,木属性的人生存能力要大得多。
国都紫叶城有禁空大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有效的,虽然实力够强也是能够强制飞行,但一般为了显示对国都的崇敬,都是选择步行的。
高空。
俯瞰紫叶城。
黎夜如古井无波般的脸浮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这么多年了,竟然没变呢。”黎夜轻叹。
“历代先祖都强调紫叶城只可修整不可大兴土木,更不可劳民伤财、修建宫殿。”叶半夏小心翼翼的看了黎夜一眼,待到黎夜点头后方才松了口气。
“那里就是皇宫吧。走。”黎夜看向城中央的一座建筑,下一刻消失不见。
木殿皇宫。
“父皇,你派皇兄出去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名青衫女子站在案前,拉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晃来晃去,“一看你下令时老奸巨猾的笑,我就知道你肯定隐瞒了什么。”
“瞧你说的,朕哪有什么瞒着你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不过是去‘历练’一下而已,闺女就不必操心了。”
“该不会又是那个火殿大公主吧。”青衫女子嘟了嘟嘴,“依我看啊,这次火殿对咱们的骚扰八成又是那个大公主领兵的,皇兄都明确的拒绝了,她怎么还是念念不忘的。”
“嘿,闺女,你都快成精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朕让他去,就是让他自己决断的,看他怎么处理好了。年轻人的事,朕是不想处理了,朕还年轻的时候,先皇的棒打鸳鸯可是让朕怨恨了好久呢。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诶,父皇,不给封口费的话,小心我告诉母后你的这段风流韵事……”
“闺女你……”中年男人愤愤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说吧,又看上朕的哪件收藏了?”
“父皇,我只要空间戒指,借用一个星期就行……”
“空间戒指?你又要出去?你这丫头,都快到出嫁的年纪了,还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
“到底给不给嘛,不给也没关系的,只不过……”
“好好好,朕给,朕给还不行吗。”中年男人将胸前用绳子挂着的一枚戒指摘下来,“千万别弄丢了啊,这枚戒指等以后还要传给你哥呢。”
“知道了,父皇。”青衫女子一把抢过戒指,戴在了尾指上。
黎夜和叶半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青衫女子背后。
“闺女,小心!”中年男人大惊失色,“LV.9木·树障!”
一层青光流转的半圆形木障将父女二人包裹在内,中年男子又按了一下龙椅上的龙嘴。
护殿大阵发动,非吾族血脉者,必诛之。
黎夜脚下浮现一个青色圆环,青光闪耀,藤蔓顺着黎夜的腿而上,将黎夜包裹了起来,密不透风,藤蔓上也开始有刺生成,扎入黎夜体内,注射剧毒。不过很快藤蔓就舒展开来,将黎夜放开。
四周墙壁上射出一根根细若牛毛的木刺,攒射黎夜。
“真烦人。”黎夜右脚重重一跺,将那青光跺得粉碎。很显然,这青光是用来锁定的。一层青光消退后,青光再闪,黎夜脚下再次浮现出光环。
看来要解决这阵,还是要破坏阵眼。
与这大阵联系最紧密的地方……那个女的戴着的戒指。
双眼中重瞳旋转,空间之术发动,黎夜出现在青衫女子身旁,抓起青衫女子右手,就要将戒指毁去。
“先祖不可!父皇、皇妹都不要动手!”叶半夏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这位先祖的本事的,空间戒指是木殿皇室重宝,不能被毁。
“嗯?”黎夜愣了愣,暂时不动手,空间之术仍旧发动,在自己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屏障,落到屏障上的木刺瞬间便被狂暴的空间之力削成齑粉。看在这几人都可能是自己后代的情况下,并没有用空间之术攻敌。
“先祖?”父女二人都因为这个称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