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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犁铧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04-29 06:24:51
  • 《月光凄冷,照着长满荒草的坆丘》
  • 01

    老人·老牛·犁铧

    老人扛着锃亮的犁铧

    老牛迈着沉重的步伐

    老人和老牛都喘着粗气

    来到熟悉的麦茬地

    老牛瞪大牛眼惊慌地瞅着老人

    老人看着翻转着泥土的

    突突响的铁家伙

    不知所措

    儿子扶着旋耕机

    兴奋地让老人回家歇着

    这铁牛好使唤

    翻的地又深又好

    老牛踢踏地走着

    不时吃一嘴嫩草

    慢慢地咀嚼

    老人跟着老牛

    扛着犁铧

    犁铧在阳光下泛着锃亮的光

    不耕地的老牛成了闲牛

    侍弄闲牛的老人还有活计

    儿子叫来了盐官的回回

    老人扯着牛缰绳

    “要杀就连我也杀了”

    衰弱的老人喂着

    瘦骨嶙峋的老牛

    犁铧在角落里生了锈

    闲牛终究成了盐官集市上的牛肉

    孙女坐上了上大学的大巴

    生锈的犁铧儿子要交废铁

    老人勃然大怒

    我死时要蹬

    一片铧

    2019.1.24

    02

    别样的中秋

    街头

    全是相跟着回家的人们

    大包小包赶回家

    家门口

    老母亲翘首期盼的目光缩短了回家的路

    我和爱人

    买来月饼水果

    却不知把它们带给谁

    爱我们的爹娘

    我们爱的爹娘

    永远也不会等待他们的儿女了

    也不再虽嗔怪儿女乱花钱

    却小口的品尝着月饼

    再把他们平时积攒的零钞

    偷偷地塞到孙子孙女的手里

    今夜

    月光凄冷

    已近天命的我和爱人

    举起杯

    奠一杯薄酒

    对饮一杯

    今夜

    月光凄冷

    照着长满荒草的坆丘

    03

    爹杀好了年猪

    擦亮了铜火盆

    娘准备了年货

    煎好了果果

    还给孙子煮好了

    油啦啦的猪尾巴

    就等着飘荡的儿子媳妇回家

    可儿子打来电话

    说媳妇打工的饭店

    发三倍的工钱

    来年好给孙子找好点的学校

    瞅着满屋的年货

    爹娘瞅着院外

    树上

    喜鹊一家兀自

    叫喳喳地报着喜

    04

    眷恋

    一个老农

    用沟壑纵横的手

    一一拨弄着他架子车上的农作物

    就像海子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

    起个温暖的名字一样

    他像叫孩子的名一样

    叫着每一样作物

    红皮的洋芋叫红美人

    蓝皮的叫黑美人

    黄瓤的叫金芒果

    他剥开绿皮红缨的玉米

    掐下金黄的颗粒丢入口中

    嫩汁散发着泥土的香甜

    这是金皇后

    这是白珍珠

    老人捧着红美人黑美人金芒果

    自豪地说他烧的洋芋烤的蕃麦上过电视

    用挖的土坑柴火细煨

    才是地道的乡土气息

    05

    狼渡滩草原

    狼渡滩草原没有狼

    没有成群的牛羊

    我想

    让爱人带着孩子

    打马从草原走过

    的愿望落了空

    草皮裸露的草原上

    十几头猪拱着土

    在泥滩里嬉戏

    支起的烧烤架

    燃起了狼烟

    随处可见的垃圾

    就像草原上的癩疮疤

    作者简介

    魏鑫,供职于西和县第一中学。偶有作品见于纸刊和网络平台

  • 《乡南旧事》
  • 一        

    我家的墙角搁置着几块磨废了的犁铧,尽管它们秃了头,削了身,但小毛孩的我显然只能弯着腰像一个不倒翁踉踉跄跄地提着。我爹平时就用铁犁垦地,村里边很多人都请了机器,我家穷,我爹倔,死活要牛耕。孩子的我自然不关心那些,我只寻思那几块铁疙瘩让捡破烂的人收去能值多少钱,我爹不仅不答应,还把我打一顿,从此我再没提卖东西的事。

    我家有一块小地头,就在村西边长满了杂的土丘旁,每到清明时候,土丘上就会插满了彩旗,飞满了纸。和我爹做事的是我婶,她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尾巴处用红绳系着,走路时在苗条的腰旁一甩一甩的,宛如一只胖大的蝴蝶。我婶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叫桃子,小我一岁。和她娘不同,她野得很,每次捣蛋都带上我。我爹和她娘关系好,我和桃子就更近乎。我们也有不对眼的时候,我廋得跟木棍似的,她圆滚滚的,我俩打起架来跟耗子被猫撵似的。她总是把我狠揍了一顿,却又嚷着我欺负她,哭得带劲儿,我只好拿着芒果或者石榴去哄她。三月里,甘蔗要翻种,得犁地,我爹和我婶在地里干活,我和桃子在草堆里耍。我爹给牛套好了木架,把着犁,在牛屁股上一拍,就开始了重复、没意思的横耕。我婶拎着锄头在后边紧跟着在没犁好的地方挖土。

    我不情愿地陪着桃子弄绳结,她看我这闷着脸,说:“你干嘛了?”

    我逮着机会赶紧说:“桃子,我们换个玩的吧。去河边漂石头行不?”

    桃子收起花绳,想了想,说:“成,但说好输的人挨‘葫芦’。”

    我乐了,牵着她那肉嘟嘟的小手就往旁边的河跑。

    十几个石头子儿下来,我敲了她不少“葫芦”。她恼了,掐着我的腰,头抵着我下巴,把我掀在地上。她骑在我肚子上,使劲地朝我额头上敲。我恼了,抓  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我俩都哭了。我爹和她娘丢下手里的活,冲过来。

    “咋了?”我爹沉着脸问。

    “他咬我。”桃子擎着那流血丝的手哭着说。

    “她打我。”我也哭着说。

    我爹猛地对准我脸了扇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在红八掌间顷刻间就洇开了,父亲打算再给我一耳刮子,桃子她娘立即把我护住了,说:“别打孩子。”我爹给我留下一句“再惹麻烦就抽死你”就干活去了。

    桃子她娘轻轻摸着我红肿的脸,哭着对桃子说:“小祖宗啊,你给娘安分点行不?”

    我和桃子在本村的学校上学。教书的是一个刚从师范毕业的青年,姓黄,头发梳得跟刺猬似的,班里给他取了个外号“黄野狼”,我们背地里也这么喊。一天下午,他一反平常,穿着灰旧的西服,把头梳得贼亮,还没上完课就喜冲冲走人了。班里头就顷刻间就乱了。

    我和桃子坐一块儿。她后边是村里的小霸王。

    小霸王狗仗爹势,聚笼了一群狗腿子。

    “啊!你干嘛!”桃子朝后边揪着她辫子的霸王吼着。

    “嘿!还学你娘扎辫子,和你那个贱娘一个德性。”

    “不许你骂我娘!”桃子火了。

    “我爹都告诉我了,你娘就是个狐狸精。”

    “你……你……”

    “……村里头的都晓得,你娘把他娘给撵走了……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听不下去了。

    “怎么,想打架呀?”

    我看他虎背熊腰的其实心里边真没底,但我又咽不下那口气。

    “老子怕你啊!”我给了他一拳。

    他和我扭成了一团儿,那小子果然不是吃素的,打得我晕乎乎的,脑瓜生疼。我俩被扯开了,我抹着鼻孔的血,不甘心的冲他骂:

    “你狗日的给老子过来。”

    他扯一扯袖子,唾了一口唾沫,撇撇嘴:“你们全家都是疯子。”

    回家时我求桃子别告诉我爹。桃子却说:“可别人会说的。”

    果然,当晚我就被收拾了一顿,我爹把我关进了小黑屋。屋脚的红薯藤子和稻杆子散发着霉变的气味,里边还有耗子在折腾。我看着月亮照在墙上的窗格子,饿得慌。

    墙上的光突然被人挡着——居然是桃子,还端着一大碗米饭。

    “桃子,我饿死了。”我没力气地喊着。

    桃子没动。

    “你咋了?”

    她还是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说话了:

    “你答应我一件事就给你。”

    “快给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等不及了。

    “这是你说的——你长大了娶我做老婆不?”

    “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桃子把碗从窗户外边递给我,甩着辫子急匆匆地跑了。

    我和桃子总算初中毕业了。读高中要到城里边去,我们都没钱上学,索性痛痛快快地帮我爹和她娘干活。桃子她娘在村东头有一块原来种着玉米的地,现在也要种甘蔗,有了我和桃子,他们就可以早些去那头翻土了。

    我和桃子变化了不少,按桃子她娘的话来说就是——竹签裹面,胶笋剥皮了。地里的甘蔗已经齐腿了,一阵阵东南风吹过来,清油油的叶梢被风拂动,在阳光下汇成一片跳动的汪洋。桃子她拄着锄头站在绿海里,凉爽温和的东南风撩起她额头前的几根头发,她的白白衣服被汗水溻湿,隐隐显出那件粉色的紧身小衫儿,刚发育的乳房像两朵饱实的花骨朵一样很美地向前挺着。我的心咯噔一颤,那花朵如两记粉色的子弹把我的少年时代打成了历史,我的一只脚跨进了青春的大门。我惊惶地把脸撇向一旁,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桃子回过头,脸颊一红,细长的眉毛一弯,瞪着我说:“你坏!”

    我的心仿佛要飞出去了。我脑子里又浮出她的那美丽的小胸脯,我忍不住说:“桃子,你……你……真好看……”

    “瞎说!”

    “桃子,咱俩好吧……”

    “我打你!”她满脸绯红,举起右拳吓唬我。

    我丢开锄头棒,扑上去把她抱住,沙哑着说:“打吧,你打死我吧,你这个小坏桃子……”

    她急促的喘息着,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们死死地抱着,站在流动的绿色中忘掉了一切……

    过完年,砍完甘蔗,翻完地后,就要种甘蔗了。

    我爹和她娘弄着水,我和桃子负责种。我俩并着走,把犁沟旁的土泄下来埋住甘蔗,再用脚踩紧。桃子总是两脚拢在一起踩,讲究一致性。等到她换行时,她惊奇地问:“谁家的牛跑地里来了?”我低头一瞥,她埋好的沟上的两只脚丫印恰好像一只只蹄印。我乐了,坏笑地说:“除了你这条母牛,还有谁?”她一听,脸儿一红,说:“不许笑!”我笑得更大声了。

    我爹和她娘齐齐地看着我们,她娘问:“有什么好事?”

    “是这样——没事……”桃子截了我的话,狠狠对我说:“你要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赶紧闭了嘴。

    一天下午除草回家,我看见了站在门口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是我娘。她留着一个光溜溜的二刀毛,穿着一件白色格子纽扣上衣和一件瓦兰的布裤。

    “嫂子!”桃子她娘惊呼一声。

    我爹皱着眉头,努了努嘴,问:“你咋回来了?”

    我娘冷冷地说:“成全你的好事。”

    晚上我爹把我赶到了桃子她家,我知道他俩有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桃子她娘正在一盏暗黄的葫芦灯下打毛衣,见我过来,没感到意外,对我说:“喝水不?”

    我摇了摇头。她接着说:“桃子她在里边。”

    “哦”,我问她:“婶,你说我娘这次回来干嘛?”

    “不清楚。”她面色有点难看。

    我也没去找桃子,就这么干坐着,直到我爹来喊我。

    回到家,我爹的威严一句话让我四肢瘫软,趔趄地靠着扎人的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和你娘离婚了,她后天就带你走。”

    我死狼一样地嚎:“我不要!”

    父亲严厉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那是绝对不行的。你不要也得要!”

    第二天,我没去地里,我把自己锁在屋子。桃子穿着一件红格衫,上不接下气地跑到我家,用力地撞开门,就问我:“你干啥不去干活了?”

    我没搭理她。

    桃子急了,怒着说:“问你话呢!”

    我还是没搭理她。

    她走过来,扳着我的脸向着她,盯着我,问:“他们跟你说啥了?”

    我捂着头,垂头丧气地说:“我后天就得跟我娘走了。”

    “那我怎么办?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她尖刻地问。

    “桃子……你不知道我爹和你娘的事?他们的事成了,我俩就是兄妹……”

    “那怎么了?他们是他们,咱俩是咱俩。准他们好,就不准咱们好?”

    “咱们该咋办?”我迟疑地问。

    “把事情挑明了。”

    “就怕我爹和我娘不答应。”我颓废地说。

    “是你和我好还是他们和我好?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走,我去和他们说。”

    我娘还是和我爹离了婚,尽管我没和我娘一起走。我牵着桃子的手怔怔看着我娘上车,我和我娘都红湿了眼。

    我娘走后,我爹从墙旮旯里把那几块犁铁扔了出来,叹着气说:“把它们卖了吧。”

    我叫上桃子,一起去。

    破烂佬爷把铁随意一扔,塞了我一张黏乎乎的五块钱票子。

    我瞅了几眼那几块生锈的铁犁,拉着桃子走回家。

    路旁的甘蔗苗已经够着腰了,青色的叶子在风中飞动着,油绿了我和桃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