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提一袋白色的试卷,推开门,匆匆走进教室,头也不回,手一甩把门拍上,放下袋子,转过身去,扒开黑板,切开课件,回首,双手撑住讲台:“上课!”“同学们好!”“小刘老师好!”——他,就是我的数学老师,小刘老师。
他第一次踏进教室时,最令我注目的就是他那双眼。眼睛不大,但是黝黑的眼珠里透出了不可轻视的威严。眉宇间杀出一丝寒意,目光锐得仿佛要刺穿一切。看着这样的他,我们都胆战心惊,生怕他发起火来。
他也确实是严厉的。
在他任教数学期间,他会额外印很多的题目来给我们练习,但我们一开始都认为他是在“压迫”我们,都不是很乐意。记得是五年级的一节课后自习,本应该是无作业日的,但小刘老师给我们一个人发了一张他最新编的卷子,让我们写,写完他来讲解。我们所有人都唉声叹气,他的目光便像箭出了弓,扫向我们。只见他眉头一锁,眼角边的鱼尾纹都尾尾分明。在这般目光的注视下,我们也只能继续写。到了放学时间,听着别的班同学欢声笑语离去的声音,我们心里都急开了锅,时不时向外张望或者盯一盯钟表,无心做题。时间到,小刘老师将同学们题卷交换,开始讲解。
“你在发呆吗?为什么不写笔记?”他停下讲课,目光停在了一位男同学身上,“我跟你们说,不付出更多何来回报?现在不把知识打好基础,只会难题吗?到时候计算还得出错。”他批评的这位发呆的同学,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但小刘老师依然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老师这一视同仁的严格要求一下子就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大家开始静下心来乖乖地学习。
他讲完卷子,组织放学后,便叫住了我:“来办公室面批一下试卷!”我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心里一万个懊悔刚才没有认真听讲,肯定是被发现了,要被拎到办公室大批特批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刘老师几步跨到座位上坐下来,喝口水,就拿出了他自己的卷子,低下头敛着眉把我试卷上没有更正的题目逐一地讲解了一遍。最后,我没有受到一句批评,带着我满是各种解题方法步骤的试卷离开了办公室,只记得他略带疲倦的眼睛里那满含着的期待的光芒。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小刘老师要离开我们学校了,在他要离开的前两周,有一日晚上轮到我打扫卫生,因是大扫除,打扫了很久,路过小刘老师的办公室,发现他正在编写题卷,笔尖落下之处已是第四页纸。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坚毅,那么认真专注,只见他嘴角突然往下一拉,眼中透出了几分不解,然后在翻找了很多本题目书后,眼中终于浮出激动的光芒,接着便继续编写。原来,我们每日获得的那些恰到好处的练习题都是小刘老师这样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编出来的呀!
作为师长的小刘老师,就是这样的敬业而又认真,作为朋友的他,则是和煦温润的。
平日里他也会时常与我们一起聊天,玩游戏,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对于他的印象。下数学课后,他会与我们谈论去哪个初中,这时候,他就像一个好学生一般,眼神中满是温柔的光,仿佛盛着无限的期待和希望;我们都敞开心扉聊天。他有时也会告诉我们一些他小时候的趣事,当他说起那些事时,我们都很是感兴趣。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们常会看到小刘老师在操场主席台上向我们招手,我们会与他一起打排球、玩写大字的游戏,这时候的小刘老师丝毫没有老师的“威严”了,有的尽是一个大朋友般的可亲。
如今我已经是初中生了,回想起来,那位脚步飒爽总是形色匆匆的数学老师、那位热爱教学,尽职尽责的数学老师,那位和蔼可亲的好玩伴……以及那双严厉而又温柔的眼睛,像一颗历经岁月沉淀的夜明珠,在我记忆的收纳箱中,永远熠熠生光。
指导老师:胡亦优
时间过得真快,就像泼出去的水,一去再也收不回,入学已经两年多了,我曾幻想着我的小学生涯该已什么样的美好年华度过,是……在书本与老师之间穿梭 是…每天在课堂上肆无忌惮的讲话 是……每次等考试卷发下过后,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是…自己懒的离谱,可 幻想终究被现实打破!
让我们聊一聊小学6年一直像妈妈一样陪伴着我的大树,妈妈说:“爸爸是家里的大树”,而我不这样认为,出了家门口,我唯一的大树就是我的老师,我的班主任(沈老师)。
她是一位柔里带刚的大树,同学们都很喜欢笑起来特别甜的老师,不过,语文课上,她有时候真的很严厉喔!
生起气来,笑容两下就不见了,绷起脸,皱起眉头,每句话都很严厉,但是每句话都很温柔。老师生气了,我的心情像下雨天的阴云一样,很糟糕!
古人云:师如父母,班上班下,老师会为我们解决一切困难,我感觉到了妈妈般的关心和温柔的一面。
记得有一次,课间玩耍,一个高年级的大哥哥玩篮球时不小心砸到了我的头,当时很疼,害怕极了,我捂着小脑袋瓜子飞快的去找我的班主任去了,像她诉说着自己的无辜中枪,沈老师很着急,带着我去找高年级的同学,她严厉中带着温柔,训斥了大哥哥,最后大哥哥像我道了歉!就这样我的大树又一次的保护了我幼小的心灵和委屈的表情,沈老师温柔的摸摸我的头说到:“自己也要小心一些,老师不能保护你一辈子”说完,我心里难过极了!我对老师说:“沈老师,六年是不是很快就会过去了,当小树苗长大了后,大树就再也不会庇护了么”?
所以,我要努力学习,我想对沈老师说,每次我取得好成绩,都离不开您,感谢您把我带进一个奥妙无穷的知识海洋,让我像鱼儿一样自由呼吸,不断吸取知识的营养!
“你小心点,地很滑的。”我气喘吁吁地说,她头也不回地跑在前面,我追在后面。她就是黄子怡,绰号“小黄人”。
下午,我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梳头发。突然,“小黄人”站在我面前,神经兮兮地说:“我今天给你演一个哭戏。”我还没回答,她就开始自己的表演。
“你为什么要走,我难道不好吗?”她忧伤地说,“你好烦!”
“小黄人”脸色一变吓死我了,我一看他那黑黑的圆脸,长发披肩,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还有她那大嘴巴,说话不清。我顿时哈哈大笑,我一看手表,脸色变了脸色,大叫:“啊!快迟到了。”
“什么?”我放下梳子,抓起校卡,飞奔出宿舍,跑进教室,幸好没迟到。头一转没看见“小黄人”,心里开始紧张:她不是跑得比我还快吗?怎么不见了?突然,一个声音发出:“你好烦。”我回头一看,是“小黄人”!她做了一个鬼脸,便笑咪咪地回到座位上。
晚修过后,我回到宿舍一个劲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一个五音不全的声音唱起歌来,我生气地对小黄人说:“你小声点,我很累。”
她不开心地说:“对不起。”我看见她愁眉苦脸地低下了头,我赶紧对她说:“没事了,刚刚是我太大声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都是朋友。”她笑眯眯地说,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开始唱歌模式,我问她,她最喜欢哪个朋友,她笑嘻嘻地说:“这当然不用说,就是你啰。”我感觉到一股暖流袭遍全身。
这就是我那爱笑的同学,总是大大咧咧的,走路、说话都喜欢笑的好朋友。
当背上小小的书包的那一刻,她便放开父母的手,头也不回的冲向一年级九班。可进了班级,看着别人的父母伴在他们身旁,一个人之后默默的在一旁抹眼泪。
她从小就一股领袖范,刚进小学时,也不知是她主动,还是别人主动,就拉起了小帮派,像女盟主似的指使别人抬桌子,搬椅子。 她总是很爱开Party(聚会)。进小学不久就邀请全班同学参加她的生日派对。虽然她对“计划”没什么概念,却很爱逞强,不甘示弱执意要自己打理:买回赠礼、自己准备游戏环节,甚至还准备了主持词。当然如果你要说自己没空,她一定会大发雷霆,一定会要求全员到位。
说起发脾气,她可当之无愧“坏脾气”二字。她若对你狠狠骂几句,或者当面摔东西,那只能说你很幸运,半个小时后她的脾气就会烟消云散,倘若她玩起了冷战,那么还是恭喜你,这几个月不用被她烦到了。就算你跟她说了一百个对不起,依旧不会理你,除非你带她去做她喜欢的事。记得一次几个男生合伙欺负她,一气之下把桌子踢翻了。结果呢?她并没有受到处罚,几个男生被老师罚站,后来也跟她道歉了,那个臭脾气小姐三个月没跟他们说一个字。
她也很爱玩。每当到了周末,除了睡觉之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外面度过。她喜欢购物,商场、超市都是她周末栖息之地,她总是喜欢各种风格的牛仔服,喜欢花俏精致的首饰,还有许许多多晶莹剔透的小玩意,因此她的衣服特别多。当时在学校可是时尚达人,爱美可是出了名的。不仅很多同学都很喜欢她的服饰,就连老师也常常会询问她的衣服哪里买的,越是这样,她越洋洋得意了,基本上一个月之内的服装不会重复。要是在什么聚会啊,表演啊,更别说了她的打扮绝对是顶级。小学拍毕业照,她就追着摄影师,帮她拍照片,要求也很高,拍了她十几张照片,没有一张满意,最后自嘲了几句:“哎,我真是辜负了身上的衣服啊,拍不出好照片。”在同学看来,每一张照片都挺好的啊,心中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只能说她也太难伺候了吧。
也许因为对许许多多东西过敏的原因,她变得十分挑食。吃饭从来不喝汤,更不喜欢带着刺鼻味道的蔬菜,小学时的饭菜基本上都没吃,有时候还直接倒掉。我很希望他能赶快改掉这坏毛病。 有人说她是“冷血女”,感情这种东西她不是很在意。
2013年的夏天,她毕业了。在毕业典礼上,她一滴眼泪甚至一点离别的难过也没有。在最后一个也是那么倔强: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哭,只是在那天结束后,她在回家的路上,想当初进来时,又一次的一个人默默地抹眼泪了……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题记
青春无悔,因为我们用热血渲染青春;青春无价,因为我们用真情诠释青春;青春无惧,因为我们用汗水滋润青春。点亮青春梦想的同时,我看到了青春的形状。
青春是圆的,她充满生机与希望。青春如同火红的朝阳,是温暖的,是浓烈的,她带着一天的责任从地平线升起,又含着满腔的忧愤缓缓下落。她又像丰硕的金色果实,带给人们满心的喜悦和舒畅。。
青春是方的,她充满无限的力量。青春是军营中的欢笑,是军人的忧伤情怀,是铁骨铮铮的气概,是保家卫国的忠义,是风雨无阻的坚强。青春是苦恼中的一笑,是伟人的博大胸怀,她赋予了人们真挚的感情,她像是一张宣纸,上面绘画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涂抹着人生中的斑斓色彩。
青春是流线形的,她给予人们无限的活力和动力。她如同奔流的江河,永不停息。她是学子汗泪交加的艰苦时刻,是崛起的希望,是不败的决心和毅力。她是默默奋斗着的人的恒心与坚持,她是最美舞姿,她是最美歌声。青春,她是暴风雨中的雄鹰,任电闪雷鸣,她也要张开坚硬的、绚丽的翅膀,翱翔于高空之上。
青春是三角形的,她承载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她是一个三角转盘,当指针指向亲情,她是一种至亲之爱,她是无比的,她是温馨可靠的,她展现个个孝子的身影,当指针指向友情,那是一句朋友,那是一种辛酸,她是忠诚,她是执着,她是如松的情谊。当指针指向爱情,她有一丝羞涩,她是多么娇娆,多么可爱,她使人想起“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挚爱,那是令人心碎的、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那是长长久久的温暖,她触动了人们最柔弱的心弦,她是多么楚楚动人。
青春有着很多形状,因为她不受禁锢,她是自由的、成长着的。青春的形状在变,而在梦想之路中,她对人生是一种充实,她是新时代的希望之歌,她是不朽的精神体现。让我们共同发自心声地致青春:青春有“形”,真爱永恒!岁月无情,与梦同行!
六年前的九月,一个小男孩推开了妈妈,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校门,跟着哥哥姐姐一起走进了这个梦想的殿堂。
一年级的他,一点也不知害羞,总是第一个伸出手,热情地迎上去。见到老师也总是会很热情,很主动地说一声:“老师好!”他跟老师很亲热,经常粘着老师,围着问许多貌似无厘头,但对他来说很深奥的问题。
他很倔强,只要对什么事下定了目标,就一定会倾尽身心地去实现这个目标。第一年开始,他就许下诺言,他一定要当一个学霸!结果最后差点有两门不用考试,后来因为老师名额有限,所以只有一门免考。但他并没有因此自满,而是继续努力着,一年又一年,不断的努力。最终,终于达到了自己的这个目标。
他的朋友很少,因为经常有人说他的性格很怪,都不愿意跟他做朋友。虽然他总是愿意伸出手,但大都是热脸贴冷屁股。他十分珍惜自己的朋友,也经常分他们一起享福。每当他拿到零花钱的时候,总是会与他的朋友在放学后,齐聚零食摊。他总是先给他的朋友选了,自己轮到的时候。基本钱包都已经被掏空了,只好饿着肚子回家。但他从不后悔,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同样的“傻事”。平时自己忍着都不吃,但在朋友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吝啬。
但是,尽管他死也不想离开这个昔日的殿堂,岁月还是将他拖了出来。那一天,六月二十三日,他离开了母校。还是那样,同来时一样,昂着头,挺着胸。但这一回,他回头了,对着母校轻轻地说了句“再见!”
流年似水追不回
夕阳的光彩太长
回忆的忧伤
打开梦里曾几何时的欢乐
无声飘落的
那
微微泛黄的老照片
是否早已被淡忘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我们是不是、就可以
在繁华的夜市之中、
喧嚣的宁静之下
相认出苍白的你我
我们是不是、就可以
不曾忘记过六年前刻骨铭心的容颜柔声?
流年她带走光阴的故事
却带不走记忆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便再没有了街角转身的、
那一刹那——
瞬间心惊!
再没有了思念的痛苦;
再没有了——
红尘中梦魂故里游的浅香沉伤!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就不会再有脑海里模糊的影像
想却想不起来的轻轻遗憾
人生从此会不会因此而多、
那么
一点的欢乐?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我们能不能看到、
前世的芳华
是不是
可以
从头再来?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生活或许不会再有惊喜与失去的哀伤
不知你我
可否愿意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
你受了千年罪,
换不回我的悔,
用泪来赔罪,
用泪来挽回,
你流下千年泪,
时光也被你掉了泪,
朽木发了芽,
你用长篇的热泪,
融化了冰雪,
烫伤了双眼,
你为谁折断双翼,
让自己不能飞,
可自己还回味。被伤的滋味。
你说一切用微笑来面对。
你说我会懂会后悔。
当时少年狂,不知天多高,放言不后悔。
原来爱有悔,直到红尘遭了罪。
若时光能倒流,让我承受我犯下的罪。不让你遭受千年的泪。
我会用尽一生偿还,欠下的泪。
你说你会带着七彩霞云来娶我的,原来誓言都只是时间的眼泪。后来便没了音讯,像是人间蒸发,你不再陪在我身旁。直到某天,或许是上天感动了吧,日夜的企盼等候,早已似个泪人儿,在长街遇到早已落魄乞讨的你,你不忍看我,说是你负了我,我依旧笑着来面对,因为你曾是我最美的微笑。当白发替代青丝,还会想起那时的你,只是后来娶我的不是你。
那一年,因家人的原因,我不得不到一所他们打了无数个满分的学校就读。那是一所私立学校,我并不喜欢那里。
入学的时候,爸妈没有送我去。我提着大大小小琐碎的生活用品,怯怯的跟在姑姑身后。我好怕,听说私立学校的小孩都是不听话的小孩,我怕自己会无缘无故受欺负。校长办公室里,姑姑不知在和校长说什么,我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然后一个身体有点浮肿的男人(我们的语文老师老高)看到了我,问我是不是他们班的新生。我还没回答呢,另一个男人(我们的数学老师小王)又过来了,问我的名字。言语之间我发现他们竟然以为我是男的。
千不该万不该啊,穿了一件男生的T恤,黑色的紧身裤。不过,我想最要命的应该是我一头乌黑发亮、整齐干练的短发,令人不假思索就知道这是一小帅哥。那老师后来还加了句:还挺腼腆的哈。
自我介绍那一关不知我是怎么过的,就那样糊里糊涂成了一个班级的一份子。后来又在不知所措中被寝室长领去了寝室。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并不是说她很漂亮,是她身上所透出来的那股子稚气和纯真。
而因为我的到来,一个男孩(Y)“被迫”让出了他的座位。那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自己的成绩很不错,我一直这样认为。果然,在那个学校的第一张卷子,就以“不但准确率高,而且笔迹工整”贴到了黑板一角。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比如以H为代表的一帮男生。不过H是很大度的,他以他语文课代表的身份完美无瑕地体现出了他的大度。说到他,在我到那个学校之前就曾有一面之缘,县里的口语比赛让我们相遇。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我们的上场序号是相邻的。
每天的早读都得背语文书上的课文,我心里直叹老高的老奸巨猾,因为我们要到他那里或者课代表那里背书。完全是被逼的。。。于是乎,一连好几个早自习都未完成任务。算不算是一种无形的抗议?
在家里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渐渐地开始习惯这种自由的生活。
我与班上为数不多的四名女生也成了朋友,女生少了些,我发现比以前的班级更和谐。我们寝室的4名女生从此就是密不可分的姐妹。可爱的寝室长明媚、娇小机灵的小不点婷婷、看起来端庄淑女的小君,还有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有了组织,于是我们4人在班上横行霸道,像螃蟹一样。女生们在一起嘛,你知道的,一定会讨论男生的,呵呵。晚上熄灯之后,我们就像傻瓜一样掰着手指头,在数自己对哪几个男生有好感。记住,是好感,不是喜欢,我不是花心的人。
每当课后,我就会没心没肺地追打男生。当然,被我打的还得有一定资格。不过被打应该很痛,很痛应该生气,他们却笑嘻嘻的。
没多久,我有一种预感,快乐的时光将得到终结。H给我一张纸条,我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向我问题。打开看了,却吓了一跳。他的字那么灼眼,是告白。我无法接受,可是无奈我天生善良。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我一直是骄傲地,骄傲到鼻孔朝天还浑然不觉。就算那些深夜我所掰的手指头里有他又怎样?大家都还只是孩子,这样只会破坏难得的男生女生之间的友情。
后来的后来,我要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收到的类似的纸条,那就是“泛滥”。这导致我每每要看纸条之前都要虔诚地向上帝祷告一番。
晚上熄灯之后的工作又换了,我们不再数自己对谁有好感,而是数已经有谁开始喜欢自己。一个个数得不亦乐乎,红光满面,不时一声得意的笑。除了明媚,我们都喜欢讨论这个话题。小君也有人追,而且是我们班最帅的帅哥(S),他笑起来很迷人,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婷婷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自从她在晚自习时和邻座“李大嘴”说笑被数学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狠狠地不留情地数落之后,她的数学成绩直线上升。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对于谁谁喜欢我,我只当做不知道。但是被人喜欢的感觉是很温暖的,无法抗拒的温暖。
一年光阴很快过去,记住的记住了,忘记的忘记了。一场期末考试,意味着我们都不愿见到的分离。D是个很爱关心人的男孩,我喜欢看他侧面上扬的嘴角,可以传递给我阳光。他似乎不想我走,他想把我留下来,即使我已做好了要走的决定,他也要拼尽全力留我不走。他送我两张照片和一封信,最终我确实留下了,一半的原因是他。
新的学期又分班了,从我们班分出去的那个班全都是男生,H和S在其中。我想,那也算是一种不是很彻底的分离吧。Y,终于忍不住吵着闹着要到另一个班去报到。Y,S,H,D,他们是最好的兄弟。因为他的临时换班,一个智力超凡的天才落入了老高手中。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对,应该说,一个智力超凡的天才没有落入老江(我们的新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手中。
如果说我们之前很快乐,那么新的学期只能说我们还算快乐,而现在的我们并不是特别伤感,只是有些怀念。
最终,我在那里也就待了两年。我那不讲理的老妈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硬是说我谈恋爱。我谈哪门子恋爱了?啊啊啊?像我这么听话的乖乖女,在私立学校过了两年成绩还那么好,品德还那么好。哼哼,假惺惺关心我。
至今,我还是很想念以前的同学们,幻想着时光可以倒流,曾经可以唤回。
当年背起行囊向家人道别之后,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出租车的场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我不想说那是因为幼稚,因为一个走向北大的堂堂七尺男儿,实在不廿于和“幼稚”联系起来。可是四年求学之路走下来,发现有一些烙印就是那样深刻地印在我的皮肤上,我的一举一动中,我的心里。有些软绵绵的东西和我强壮的肢体水乳交融,不可分割。曾经以为永远脱离的东西,其实一生在其掌握之中。就像神通广大年轻力壮的瑚缈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睿智狡黯的老前辈的手心。 对于家庭的叛逆之情在我是与生俱来的。小时候,行伍出身的父亲总是像对待他手下的战士一样训练我,教导我。早睡早起这种占已有之的训诫自不必说,吃饭走路时手的不同位置和姿势可谓一言难尽,如果说晨跑的习惯我还能坚持的话,则冬泳对我而言实在不可忍受。
父亲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喜悦和满足直言不讳的人,但他会加倍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失望。实践在我的身上,就是粗暴的责备。好在他并没有更为严重的体罚,但仅此已经让我不可忍受。而母亲的过于逆来顺受和对我们父子二人的一味迁就也使我有几乎窒息的感觉。小学的时候,我放学后总是“必须”在一定的钟点回家,包括周末也不可以和朋友们去踢踢球,喝喝汽水;中学的时候,我仍然没有零用钱,不能买自己喜欢的护腕,不能请女孩子吃冰淇淋。我当然知道,踢足球和“泡妞”不是什么必须做的事情,但是就因为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许多“不能做”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成了诱惑。读的书是父亲指定的,虽然偌大个书柜里的其他书已经被我偷看了大部分;写日记也要有一定的长度限制,每天被检查 ……我想我填报志愿的时候没有按父亲的意思填报家乡的军事院校,而是选择远隔千里的北京大学这所素以“以人为本”著称的大学,也是为了尽量脱离父亲“势力所及”的范围,脱离家庭的控制。
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每周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每月写一封信,次数实在不能算多,但是已经像是例行公事。父亲在电话里依然叮嘱我不要和哥们儿去喝酒,不要过早找女朋友,甚而至于研究学校的地图,都给我规定了一条从宿舍到湖边的晨跑路线。母亲就是一味地提到气候变化,伙食状况云云。其实别的父母应该也是大致如此,只不过在我的眼里,这些尤其不可忍受。后来我的家信还是写,电话却不怎么打了。 最最简单的政治经济原理告诉我们: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说话的权力,也没有真正独立的可能。我的兼职轨迹从家庭教师做到律师事务所助理。到大二下学期,我已经扬言不再向家里索要一分钱,而这时,我不见父母已经整整一年,包括春节。春节不回家的理由是准备一篇学术论文不可中途罢手。
父亲没说别的,只告诉我务必做到最好。母亲掉了几滴眼泪(放下电话后,应该不止几滴),仍然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在那个清冽的冬夜,我蜷缩在宿舍的一角,吃着中午从食堂打回来的凉饺子,有种慷慨高歌的悲壮欲望。出去踩踩北京的除夕雪,发现并没有像东北老家的大雪那样吱吱做响,也许这里的雪也知道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注定是个外乡人,因此不作配合。而我的野心,我的脱离家庭的野心在那一刻也曾经有所收敛二 大二下学期,我觉得自己赚够了一笔钱,于是出去租了一间房子,开始过真正独立的生活。那时我有一个现在看来显然是没心没肺的女朋友,她经常去看望我,玩乐,购物,我们都对家庭只字不提。我在家信里没有说过赚钱的事,更没有提及我的房子。在这期间,父亲打过几个电话到寝室找我而不得,在和我通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愤愤然,明里暗里提醒我注意个人生活问题。母亲的精神也大不如前,电话里听起来有点萎靡。那正是我在学业、上作、爱情上三丰收的时候,显然被这些虚假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也就对他们电话里的种种潜台词故作惜懂。
然后我在某个从学校到房子的夜里遭遇了一场抢劫。 这确乎是一场抢劫,我的没有设置密码的ATM卡,我的新手机,我的证件,还有从我胳膊上刀刺的伤口中流出的大量血液,悉数丧失。在哥们儿的帮助下,我一无所有地搬回了寝室,几天没有去上课。破案的工作进展很慢,如果父亲在场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这时他不在,没有人为我抛头露面。我的后现代的女朋友照顾了我两次就似乎从人间蒸发掉了,听说很快“傍”了一个留学生,我开始在梦中重新得到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和无所求索的宽容。曾经以为自己成了顶天立地的一个男人,可是这一次打击,却使我仿佛 “年轻”了十岁。我不再意气风发,我也不再风流调搅,勉强应付每天的课程之外,我就坐在未名湖边发呆。按理说我没有丧失什么,因为一切损失都可能被追回。
但是在和那个歹徒搏斗的过程中,我的头脑里始终有这样一种期待:强壮的父亲突然出现。他的一身正气就足以把歹徒吓退,不像我一副学生不学生,白领不白领的“衰” 样。梦中母亲也总是出现,像小时侯一样抚摩着我的天灵盖,嘴里念念有词:“摸摸毛儿,吓不着;摸头心儿,吓一阵儿”……大学以来,我想我掉进了自己欣欣然挖置的陷阱中,还怡然自得,志得意满。我放弃了最可宝贵的,追逐着无关紧要的。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 突然的决定是买火车票回家。 请了一周的假。用所剩不多的打工积蓄,买了两条羊绒围巾预备送给父母。然后就打道回乡了。当我出现在父母面前时,母亲泪如泉涌,拥住我看个不停;父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我手中瘪瘪的行李袋,全然不理会我说的“爸,不沉,我来”。在家里住了一周,每天早晨监督父母戴好我买的围巾去上班,然后像个女孩子一样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晚仁去厨房骚扰一下乐颠颠地做饭的母亲,然后和父亲坐在电视机旁等待开饭……在临返校的前一个晚上,父亲像我高中时一样,背着手,挺着笔直的腰板走进我的房间。他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说:“吃了什么亏,说说吧?”我当时有点发呆。随即开始讲述我这一年来的生活际遇,成绩和失败无一遗漏,诚实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父亲好像听得有滋有味,随着我的叙述变换着表情。我惊讶地发现,他脸上和缓的表情明显比从前多,而严肃起来的时候也不再让我惧怕。当我讲完遭遇抢劫的故事,父亲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竟然询问我歹徒当时的动作和语言,我一一详述。我每说一样,父亲就站起身来,比划着说:“我不是教过你吗?这样·,·…再这样……可以防止对方从下面攻击……这样是锁住喉咙的……”温馨灯光下他的身影,和我当时期待的一模一样。我们以笑声结束这次谈话,临了,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好休息吧。”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男人嘛,吃点万是好事。别总当个事儿!”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香甜。梦中有母亲来为我掖好被角,挣扎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母亲转身出去的身影。 送我上火车的时候,母亲还特地说:“今年争取把论文早点写完,回家过年!”
这话让我鼻子有点发酸—今年是真正有论文要写的,可是应该不差过年那几天。“嗯,我会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出我这句话一诺千金的性质。家是用来躲风避雨的,风雨常有, 所以家的地位永远不可动摇。一个人羽翼再丰满,在父母面前也永 远是一副傲傲待哺的形象。即使这个世界风云变幻,即使我们有一天头角峥嵘,但是总有些东西不会改变,比如每一对父母都对子女敞开胸怀,比如每一个孩子都永远不会长大。不长大是一种福气,说明还有人愿意让你承欢膝下,让你悠意妄为,而他们只会报之以微笑和指点。对于不会长大的孩子来说,父母没有废话,只有心意。我庆幸自己只用了两年就懂得了这个道理,而有的孩子明明没有长大,却试图用似乎已经坚硬起来的长牙利嘴和铁石心肠把父母的一切善意都否定掉。在跨进大学门槛的时候,我们就会面临这样一个“陷阱”,真正天性未泯的好孩子即使掉进去也能爬上来。我把它当作大学赋予我的一种财富。 那年除夕,有一位我同乡的女歌手在春节晚会上唱红了一首歌,也唱红了自己,那首歌叫做《常回家看看》。我搂住妈妈问歌里说的对不对,妈妈笑而不语。